她心里对江挽楼也还存着一丝歉意,便想着自己就此大方一回,问道:“多少钱?”
“不多,五两银子。”
柳令芙咋舌。
五两银子?
她一件衣裳不过一百文,他一件衣服就要她的五倍,什么样的人家才能养得起?
反正不是她这样的穷人家。
柳令芙刚才一副好说话的模样,转瞬就变了口气,“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买衣服这件事就别提了,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她脚底如抹了油,溜得飞快,生怕江挽楼追上来向她要钱。
直到人没了影,罗涛才替江挽楼叫屈,“大人也太吝啬了,一件衣服也不给买,我记得大人表哥身上这件衣服大人以前穿过吧?”
高蔼明:“你没听表哥说一件衣服要五两银子,是你我的一个月俸银嘞!”
那边没要到钱,江挽楼已经走了,高蔼明问:“现在我们怎么办?大人表哥似乎是站在大人那边的。”
罗涛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跟着大人一起助纣为虐吗?
他是个心小的人,对权势利益没有那么大的欲望,只想做个小小的衙役,帮帮和他一样普通的小百姓。
“要是老洪在就好了。”罗涛有气无力的说。
至少还有人可以给他们指点迷津,到底该何去何从。
另一边,柳令芙溜走后把安阳县堆积的案子翻了一遍。记录在案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邻里纠纷,这些也都被詹某仁这个师爷暂代处理了,到她手上除了过目一次没有她任何事。
把案册放置一边,柳令芙单手撑头,另一只手的手指“哒哒”地扣着桌案,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之后门外传来敲门声,“刘大人,在下有事想和你谈谈。”
来的人是陈子砚,柳令芙说:“进来吧。”
看见陈子砚的行装,柳令芙问:“陈大侠这是准备离开?”
陈子砚背着自己的包袱,手提着剑,“刘大人,之前答应做捕头是因为在元和县大人和另外三位极力挽留。现在到了安阳县,大人已经不缺捕头,所以特地来向你请辞。”
柳令芙没急着挽留他,“陈大侠,做捕头这件事咱们且先放一边,现在我有件事想让你帮我去办,这件事也只有你能办,你能答应我吗?”
陈子砚看着柳令芙的眼睛,总觉得这双眼睛带着很大的吸力,让人总是陷入到其中。
而且对着柳令芙,他拒绝的话好像越来越说不出口,最后只能妥协,“需要在下做何事,大人说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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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能使鬼推磨,即使有人知道阿九是龚府的下人,也毫不犹豫的出卖了秀儿家住何处,家中人有几口。
知道了秀儿住的地方,而且是和一个老人相依为命后阿九便放心了。
这事可比少爷看上有夫之妇好办多了。至于要把人不动一丝一毫带回去,还得需要一点别的东西。
夜里,阿九一人来到秀儿的家门口徘徊,良久之后从低矮的院墙翻了进去。
院里有三间房,大小都差不多。但有两间是连在一起的,人应该住在这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