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时间悄然来到了雍和十一年。
正月初十前都是小雨霏霏,一直到元宵节过后,天气才转暖。
这天放学后,林元嘉与郝敬、周子远他们一同从县学走了出来。
郝敬家有酒楼,如果他们要聚餐,便是会去郝敬家的酒楼,所以这会天色也不早了,便一起去酒楼用饭。
席间,肖鸿朗悄声道:“你们给我参谋一下……”
郝敬、周子远兴致勃勃道:“肖兄,怎么了?”
林元嘉眉心狂跳,不会是赵县丞向肖鸿朗递橄榄枝了吧?
“咳咳……那个县丞赵大人有意我,想让我做他的乘龙快婿,你们说我答不答应?”
林元嘉嘴角狂抽搐,他立马惆怅道:“肖兄,你问我的意见的话,我的意思是不要答应。”
肖鸿朗不服气道:“为什么?赵小姐那么好……”
林元嘉委婉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只看到了赵小姐的外表,怎知她内里如何?”
郝敬、周子远皱了皱眉,郝敬试探道:“林兄,你似乎对赵小姐另有看法?”
林元嘉淡淡道:“总之,我提前提个醒给你们,赵小姐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温柔娴淑,而且她自恃其高,能入她眼的非得是京城的公侯府邸贵公子。”
郝敬弱弱道:“肖兄,我的意见也是不要同意。我家娘子……咳咳……她对赵小姐的观感不太好。”
肖鸿朗哼了哼,有些不服气,他看了看林元嘉,但还是没有说更重的话语。
周子远则借着这个机会,他问出了他好奇了很久的事情,他问道:“林兄,当初张小姐那般损你颜面,你为何又……”
未尽之言,懂的都懂!
林元嘉淡定道:“以前是我自己作死,人家姑娘求一个上进的良人而已。她没有错,何况张家教养不错,即便是张小姐可能性子上有些不服输,但成婚后,她肯定不会谋害我。”
郝敬、周子远、肖鸿朗异口同声道:“何出此言?”
林元嘉耸肩道:“没特别意思,我就是总感觉……或许将来即便是张小姐移情别恋,看上更好的男人,她也不会迫害我,她可以主动告诉我,然后我们好聚好散,但赵小姐则不然,万一她看上更好的男人了,要当寡妇呢?”
这一下子镇住了郝敬、周子远和肖鸿朗,三个平均年龄也就二十岁的年轻男子打了一个哆嗦,肖鸿朗茫然道:“不会吧?”
林元嘉幽幽道:“或许你可以亲自做个试验?”
肖鸿朗哆嗦了一下,连忙道:“不不不……还是不了吧?”
郝敬、周子远忍俊不禁,不过肖鸿朗确实彻底打消了现在说亲这件事情。
当然,没几天,周子远苦着脸告诉他们,赵县丞向他递来了橄榄枝来着,他在表示受宠若惊之下,婉拒了。
林元嘉:“!!!”
林元嘉心中腹诽,赵文敏真没用,连自己爹妈都摆不平。
不过,他们后面都没有心思去搞别的事情,马上就是二月份的县试了。
其中周子远和郝敬先前已经过了县试和府试,只参加六月份的院试,而林元嘉和肖鸿朗是从县试开始。
二月初一,知府佟开年带着队伍来到了曲江县。
当然,他们这些学子一时半会见不到,反正学子们都在准备考试。
也就郝敬、周子远忙里偷闲,跑到县衙外面混在人群堆里见到了知府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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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天阳现在在梳理自己的嫁妆,她老爹老娘给她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就等六月份林元嘉过了院试后,就给他们俩举办风光的婚礼。
天阳见到了王珊珊,她带着蓬勃怒气而来。
当然,别误会,不是因为她,而是赵文敏。
“咳咳,你说什么?你未婚夫说他移情别恋喜欢上赵文敏,要跟你退婚?”天阳震惊后,脑子转了一圈后,不禁有些无语。
王珊珊捶着桌子,怒火冲天道:“对!我给他退了!该死的周坤,如果是别人,我还挽回一下,既然是赵文敏,就让他去娶她吧!”
天阳:“!!!”
天阳心中腹诽,赵文敏这是发现周子远、肖鸿朗都拒绝了她的婚事,她便寻找另外的外援了么?
天阳纳闷道:“我要是没记错,周公子只是在过年那段时间来过吧?”
王珊珊愤怒道:“就过年那段时间,他来拜年,给他姑姑拜年,顺带来我家,还呆了半个多月时间……”
就那点时间,他就被赵文敏勾走了魂!
天阳脑子再过了一圈,心中继续腹诽,她要是没记错,林元嘉告诉她的情况是二月前肖鸿朗、周子远相继拒绝了赵县丞抛来的橄榄枝,而赵文敏与周坤有所接触是在过年那段时间……所以,赵文敏大概是报复王珊珊?
天阳仔细回想了一下上辈子的记忆,王珊珊嫁给周坤后,这日子过得不好不坏。周坤没有多大能力,就是啃周家而已,他有些坏毛病,有花花肠子,成婚后,也有沾花惹草,王珊珊与他吵吵闹闹很多年,后来大概是成长了,他不再花天酒地,跟王珊珊好好过日子了。
评价一下,这人不算多么坏,就是这世上最为普通的男人。
“我没什么意见,看你自己咯!”
王珊珊交替捏着拳头,冷声道:“我讨厌赵文敏,凡是喜欢赵文敏的人,都是我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