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留下后遗症,命不久矣,也能忍住所以的情感,反过去让姐姐不伤心。
……
“为什么我要装成这样?我不喜欢!”缪渊指着被伪装后的脸,委屈的质问道。
“乖,你想想,装成很不好的孩子,别人就会对你放下戒心了,说不定就会轻松一点。”然后就能把目标全揽到我一人身上,不会有人想去害我的弟弟。
但是这样……那些人,不会灵法的同学,会灵法的孩子,都不跟我玩了啊。
他们拿石头扔我,用姐姐说过很难听的话骂我,他们把我关在外面,用笔在桌上画很丑的怪物,也就是我现在的样子。
但我很想告诉他们,我真的,不是这样的样子,我只是伪装成这样,因为我被发现,灵法界会被很坏的人毁灭,我想大家都好好的。
所以能不能……不要这样对我?
……
“滴答”透明的泪水垂落,缪渊望着地上,惊慌失措的将眼底模糊抹去。
他是不能哭的,将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只会任人欺辱。
他在今天,独自一人,望着窗外的灯火阑珊,突破了最后一道坎,成功达到了封神的境界。
他感受着体内的力量,这是他这一生来第一次完完全全的能掌控自己的灵法,而不是只能任它暴虐的横冲直撞。
他现在应该是什么样的呢?对了,这个时候,应该很高兴,很自豪,这样年轻的灵修达成了封神,是特别厉害的,所以要很开心,要笑。
即使除了姐姐,根本不会有人知道这个成就。
缪渊对着玻璃,牵动嘴角微微上扬,镜中的自己,没有任何伪装,也没有任何改变,很真实。
缪渊望着自己,嘴角的轮廓上扬,露出一个笑容。悲伤的笑容混合着苦涩与无奈,犹如秋风扫落叶,虽有凄美的风景,却深藏无尽的萧瑟。
有时候真的很佩服自己,即使活成了这样,也能够靠逃避来自我催眠。
然而面对镜子,映照出内心深深的厌恶感却再也无法伪装和掩饰,因为活成了最不想活成的模样,所以才那样讨厌真实的自己。
那又如何呢?毕竟,早就习惯了,不照镜子,用伪装麻痹自我。
然后在封神的突破时,他终于看清楚了,他的成神信念,千方百计想要忘记,但早就根植于心底的——
恨意。
我不甘心。
我恨我自己,也恨那些欺辱我的人。我也恨这个世界,这所谓的命运。
为什么我要挑起一切重担?为什么承受这些的是我们而不是别人?父母自投罗网保全我们,想要我们去帮助灵法界,但这些人真的、真的值得我放弃一切去拯救吗?
不值得。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说,如果所以人一起死,一切就结束了,用力量毁灭一切束缚你的事物吧。
痛苦化作黑红的灵法,心底妖艳的彼岸花盛开,力量再次爆炸!
忽然间紫红色的灵法一闪,“彼岸花开”,伴随着绚烂的爆炸,灵法被从中劈开,颜憶雨握着剑,可以看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缪渊的力量比起之前封神提升了不止半点,即使是他要抵挡也不轻松。
剑伴随着灵法在空中划出剑花,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亮丽的弧线,令人目不暇接。刚突破重围走到中心,便是让他揪心的一幕:
黑发垂下铺了满地,随着细微的动作在一片暗红中反射出流水般的光泽,他就这样默默的坐在地上抱着双膝,头埋在红衣中,颤抖着,就像被逼到绝境的人,恐惧又绝望。
“缪渊……”颜憶雨收起剑,一步步走向中心,期间充满压迫感的刃风在他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痕,但他就像毫无察觉,执着的走过去。
最后他终于走到他面前,蹲下把人抱在怀里,吻去他脸上的泪水,一下一下的摸着他的背,这无声的安抚让缪渊停止动作,抬眼看着他。
仿佛是认出他似的,缪渊缓缓放松紧绷的身体,周围混杂的灵力颜色慢慢淡去,化作白色后消失。
“错的从来都不是你,”颜憶雨看着缪渊眼瞳再度回归原来的颜色,无声的叹了口气,“错的是魔界,是那些坏人,不是你,缪渊,不要恨一切,只会让你清醒后痛苦,冷静下来。”
“我们一起去灭了魔界,就不用再顾忌这一切了,好不好?”
“那些欺负你的人,他们很过分,很讨厌,但罪不至死,总有一天他们会受到惩罚的,我保证。”
“缪渊,能听到我说话吗,乖,我们回家好不好?”
颜憶雨像哄孩子一样,缪渊变成了原来的样子,他终于轻轻的说:“憶雨,我难受,我想回家。”
颜憶雨在他耳边说:“好,我们什么也不用管,回家睡一觉,一切就好了”
缪渊闭上眼了过去,平静的脸庞像一幅宁静的画,呼吸轻柔得仿佛羽毛一般,微微起伏着,带来一种宁静的美感。他太疲惫了,也总算能得到片刻的休息。
赛场回归平静,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江启之拉着慕容雯靖,看到这一幕放下心来,却突然有一股魔力再度袭来!同时上空突然打开一个黑洞,漆黑的魔力像狼爪一样扑向两人颜憶雨和昏迷的缪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