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在同龄人中慕容雯靖那种性格还算听话的了,缪渊想起了唐廖以前的中二期,不由得笑了起来,招呼着燕筱青一起去外面看比赛。
……
江家主让三人先休息一晚再去藏书阁,缪渊很快就知道了原因——藏书阁在不远处的另一个山峰上,距离不算远,但山路崎岖有些麻烦,索性就先休息一下,养足精神再去调查。
夜色逐渐笼罩天空,整个村子也渐渐活了过来,虽然不过十几个人,还都是妇女大叔,但也聊胜于无,也许是不想怠慢难得的客人,也许是想让燕筱青感受一下迟来的家人的温暖,江家主关了所有灯,让三人到了户外。
黑暗中三人只看得清天空中闪亮的星星。江家几个人合力集中精神,下一秒竹林发出悠悠绿光照亮了周围,摆放在中央的一处小巧的盆栽瞬间长成了参天大树,开满了不知名的花,散发着神圣的光晕。
缪渊盯着那花树喃喃自语:“这是……观花的花树啊,想起了最开始去观花派时将玉师说的那番话:彼岸花开,天堂地狱,一念生死……你们的命运纠缠在一起。”
江家人的想象灵法真是妙不可言,心之所想,物之所化,更有甚者能创造出各种奇景,算是给外来客人一个简单的欢迎会了。
缪渊看着也开心,江启之趁乱抱来了他们自己酿的木香山的特酿酒,随后跑去跟燕筱青聊天,他原本想找缪渊的,但那颜憶雨冷着脸一屁股坐到了缪渊旁边,他只好转移目标。再看燕筱青这边,明明他比江启之还大一些,江启之一直逗他,脸红的像西红柿。
酒这种东西缪渊平日很少碰,大型场合应酬时浅酌一些罢了,但这果子酒味道很不错,忍不住多喝了几杯。
“酒终是伤身,浅饮几杯就好,慕容缪渊,喝的这么快,酒量是挺好?”江家主走过去,朝缪渊轻笑道。
“不怎么样,只是今日借此消愁罢了。”
“原本说少年不识愁滋味,你们这些少年,年纪轻轻却已尝尽愁苦,真是令人感慨!”江家主感叹道:“自从上次慕容家被灭门,我们两家的联系便断了,江家对外获取消息不全,你能聊聊……当时还有哪些人留下来了吗?”
缪渊的脸色被笼罩在阴影里看不清,但语气却显得有些沉重:“全部都离开了,当场的所有人。只剩遥远的旁支和家姐。”
“你有个姐姐?”江家主忽然凑上来仔细看着他,谋渊脑中闪过“他之前不是还做轮椅吗怎么动作这么敏捷?”这个不合时宜的想法。
“您之前和慕容家关系密切,您肯定知道些什么是吗?”缪渊问,江家主连忙摇摇头:“我不能说,这必须要你们自己去寻找答案,不然会遭天谴的!”他叹了口气,不再说话,随后离开了。”
缪渊知道这是结束谈话的意思,随手把外套一放,拿起酒杯,这个老家伙肯定知道点什么,偏偏就是不肯说。江家人这臭毛病!缪渊压下把江家主抓来严刑逼供的冲动,走到花树旁端详着。
回忆着那天的场景,回忆着与颜憶雨第一次见面时,颜憶雨当时的眼神……现在他能读懂一些了。
被压抑已久的情绪已经在数天来连续的重压下一点点像火山一样濒临爆发,如同汹涌的洪水只差一点就决堤。
缪渊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颜憶雨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站了一会儿,才道:“你少喝一些。”
缪渊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气——他应该也尝过一些果酒了,手中动作不停又倒了一杯,暗红色的酒水在杯中打转,宛如一颗深邃的宝石,充满了诱惑,让人为之心醉神迷。
他连续不停的喝着,仿佛这样能让身边人的存在消失,把情绪顺着酒喝进肠胃消化掉。
颜憶雨静静的看着他,终于忍不住夺过他手中的杯子:“缪渊!”
人渐渐少了,花树的灯光下,只剩下没吃完的特色小吃和混乱摆放的桌椅。
“颜憶雨。”缪渊转过头看着花树,眼底神色与树上的白光相交织,仿佛是灵动又耀眼的火焰,燃烧黑暗。
缪渊叹息道:“你是来阻止我继续喝下去的,那你为何要迟疑?”
颜憶雨沉默了,缪渊取下青色发簪拿在手中把玩,长发垂落,他就像世间最美丽的精灵一样,同时充满圣洁和神秘的诱惑,你有没有想清楚,你是以什么立场阻止我的?”
“……朋友。”
“是么?”缪渊笑了笑,终于转过头来,直直看着颜憶雨,这个人一直没变,还是那个骗子,但他成功骗了我。
“你真的只想跟我做朋友吗?”他一字一顿地问。“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让你不敢靠近我,我又是做了什么传达了‘让你离开我?’的信息?你说啊,颜憶雨!不顾一切的扰乱了我的生活,我的感情,甚至命运,你说,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