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兴致勃勃的起床上班,在木秀面前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一出门脚步便轻盈了起来,他骑着一辆生锈的邮差车,在女校门口停了下来,缓缓的将车停好,加入了看热闹的队伍里,而那个队伍中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孔,就是没有和她们一起被抓的女孩,那女孩冷漠却擒着恐惧的双眼看着警察和消防员小心翼翼的将尸体松绑解下来,而离她不远处还有一个女孩在暗处看着她。
正林认出了那个临阵脱逃的女孩,也看到了不远处锋利如刃的目光,那女孩默默离开,在前一天晚上聊天室里正林给出的位置找到那辆生锈的邮差车,她将一个大包绑在了邮差车的后座,便离开了,那一包有1000万,虽然正林只杀掉了4个人,最可恶的那个始作俑者还活着,可结果让女孩十分满意。
剩下的200万并不是小费,而是正林在未来每隔几年就要给那个女孩寄一株合欢花,让她永远生活在恐惧当中,好像比直接杀掉她更让人感到愉悦,看到她眼里的恐惧,就像看到曾经的自己那般可悲,那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折磨的焦灼,那种等待被审判的忐忑,可能是对她最好的惩罚和折磨。
不到一个月之后那个逃脱的女孩精神失常,被送去精神病院疗养,她父母以为只是朋友死掉对她的打击太大,造成的精神失常被害妄想症,没有人知道是因为她窗边无端出现了一排合欢花,她跟父母说了合欢花的事情,去查看后觉得合欢花并不是整齐排列的,应该只是风吹来的,她觉得总有一天,那个戴帽子戴口罩的男人会将她折磨致死,索性装乖巧,成功出院以后从她父亲盖的小镇第一高楼一跃而下,没有一丝犹豫,就像动漫里的诡女团下场一样,只不过真正诡女团是为了拯救星球而死,而不是被“审判”“处刑”。
女孩很快就把报仇成功的消息告诉了聊天室的人,消息很快扩散,大家也都热情应和,每个人都觉得在虚拟世界吹吹牛,满足她就好了,正林删掉了所有的登陆记录,抹掉有痕迹的上网记录,走到了一幢大楼,用他赚来的钱在废弃的大楼里建立游离信号站。
以信号站为起点,每五十米安装一个信号器,以蜘蛛网的规律扩散,最远的信号器安装在隔壁镇,他每个时段随机用某一个信号器上游戏,时间区间结束就会自动切到另一个信号器,如果识别信号位置也会随着时间来会跳跃,难以捕捉信号,每个月重新安置一遍,以防暂时的暴乱过去,警力恢复会查到他头上,第一件案件实在太高调和骇人,松懈的警力也不愿继续调查,当作悬案处理,慢慢等着案件的热度过去。
正林很享受这种感觉,他不是觉得把他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有什么乐趣,是残害他人看到生命陨落的时刻非常治愈,就像是他起身反抗虐待他的母亲的勇气,只是他有做一个杀人犯的勇气,却没有反抗木秀的勇气,可能在他看来木秀是远高于他的恶,是他不敢挑战的权威,从小时候的依靠到青少年时期的恶魔,到现在的冷漠和控制,正林很难从这样的生活中解脱出来,对加害者的盲目崇拜和恐惧,也是他作为被害者得到的,当然,除此之外他还得到了一个淡漠的灵魂,而杀人游戏没有结束,他建立信号站的原因也是他准备让故事继续。
半个月而已,这件事情的热度就减退了,即便最后一个自尽的女孩也没有将两个案件并案调查,案件热度便再没上去过,这正是警局想要的效果,遗忘是他们渎职的帮凶,而那几个花季少女的家庭背景在小镇而言算是显赫,他们对家族形象看的要比真相重要多了,虽然还是免不了伤痛,只是不管是警察还是媒体,都没有再将被害者家庭成员的嘴撬开,就连家里的佣人也都守口如瓶,训练有素的样子,即便有想要把案件查清楚的人最终也只能告一段落。
没有一个活人可以成为救世主,总统不能、极端分子不能,可唯独死人有机会成为凶手的救世主,只要他够安静、够任命,不企图留下什么线索,或是自杀,对于施暴者也是纵容般的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