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良回过头,平静的看着光崎:“我以为我能瞒得住你,你们社长还跟我打赌说我瞒不住你,没想到5分钟都没到就露馅了。”
“我说的吧,他比他看起来细心很多的。”芈墨的声音从书房庭院的角落传出。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他活到看到我成功做出洞穴漆瓶再走?”光崎转身面向芈墨,低沉的问句中藏匿着满腔的愤怒。
“你别跟你的社长犯浑啊。”深良大步流星走到光崎身后,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活着的身体状态是完成不了的,你学不到我想教给你的全部,她昨天来找我聊过,现在的状况是我们商量过的决定。”
“可是一旦你进入虚空的死亡状态,你的时间就所剩无几了你知道吗?”
“两周足够了,足够我把我能教给你的都演示和传授给你,只是确实没办法再看到你做出来的漆瓶,有那么一点遗憾,但不多,我也绝对相信你们会履行合同,替我的师傅完成他的遗愿,现在这样是最好的安排。”
光崎在深良的身上看到了父亲的形状,那是他从小便在追逐却一直都很模糊的背影,他将对父亲的感情寄托在了他的“老先生”身上,这段时间光崎在学习洞穴漆瓶的时间仿佛是他离父亲最近的一次,就像当年年少的深良对余爹爹的情感一样,他们都是在找寻缺失的父爱。
深良的重情重义、言出必行,不惜放弃自己热爱的事业也要守护承诺,在光崎的心里逐渐树立起伟岸的形象,他感受的到深良的矛盾,深良在做漆时的热忱、严谨和精益求精,能看出他是真的对大漆有着浓厚的感情,他想要尽可能完美的将余爹爹的技法传授给下一个邻国传人。
仔细想想确实现在的状况是最好的安排,深良用健硕的中年身材去演示技法中的要点,不需要颤颤巍巍的拼尽全力只是为了让自己的手不发抖,也没有□□衰老带来的疼痛,已经死掉的深良进入了短暂的无敌状态,头脑清晰,身体强壮,技法也是他最巅峰时期的水平,如此便可以更大限度的将洞穴漆瓶的细节展示出来。
可能这是最好的结局,只是光崎又要陷在失去父亲的痛苦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