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瑞尧见方景渝的身形遮挡了身后的女子,心中虽有了些猜测,但也不再过问,“多谢晋王殿下关心,那我就和王妃不耽误殿下的事了,我们这就告辞了!”
“皇叔皇婶慢走!”
正在几人行礼道别后,沈安宁和方昭清两姐妹正往这边走来,沈安宁步伐有些急,她刚在听学时脑子里都在想着军队务农一事该如何实施,没有多余的心思关心窗外,却没想到待下学时发现阿月不见了!她从方昭清的侍女哪得知是方景渝带走了阿月,就急忙出来寻她,毕竟这是在宫里,要是遇见了危险该怎么办?沈安宁走到御花园中,就看见前方正跟在方景渝身后的阿月向自己走过来。
阿月这时也看见了沈安宁,立刻换上开心的笑容,越过方景渝快步上前喊道:“小姐!”
沈安宁见她无恙,又见她给方昭清两人行礼后冲自己傻笑,无奈地看着她,几不可闻的松了口气。
“你还笑呢!你家小姐得知你不见了都快急死了!”方昭潇站到了阿月面前,“这可是在宫里,要是乱走的话可是会被抓的!”
阿月回头看向自家小姐,有些愧疚道:“小姐,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但是我没乱跑!”
沈安宁还未言语,就听见一男子声音响起,“她没有乱跑!”
沈安宁转头一看,声音都主人正是六皇子方景渝,于是低头一礼:“晋王!”
“六哥!”方昭潇转身一看,就冲到了方景渝怀中。
方昭清立在一旁,“六郎,这是镇北侯之女沈姑娘,我听宫女说起,是你带走了阿月?”
方景渝看了看阿月,又给沈安宁一礼:“是我思虑不周,不过和阿月没有关系,是我执意要带走她的,还望沈姑娘不要怪她!”
沈安宁见他后一礼也没多表示,“晋王这是何意?”
“对啊!六哥,那无缘无故带走阿月做什么?”方昭潇仰着头问道。
方景渝立即解释道:“沈姑娘不要误会,只因当时在陈府时阿月对我多有关照,所以今日听说她了来宫中,我便想着尽一尽地主之谊,报答一二。怕打扰姑娘和三娘她们听学,所以没有告知姑娘,是我思虑不周,还请姑娘不要怪罪阿月!我在这给姑娘赔罪了!”
沈安宁看着眼前低着头的方景渝,不知这人是何用意,自己还未开口又听见阿月的声音响起。
“小姐!”阿月自然明白自家小姐是在担心自己,于是着急道:“小姐,是我要晋王殿下带我去带我去尚食局的!”
沈安宁侧头看了眼阿月,又转头对方景渝道:“多谢晋王殿下记挂着阿月!”
方景渝抬头见阿月笑了,这才笑着对沈安宁说道:“阿月可爱善良,能和阿月做朋友是我三生有幸!”说着方景渝看向阿月,见众人都看着自己,方景渝又立即补充道:“当然,也多谢沈姑娘不怪我失礼之处。”
沈安宁被方景渝搞得有点摸不着头脑,原以为这个传闻中闲散的六皇子带走阿月是有什么企图,却又被他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弄不知该如何。
一旁的方昭清看着眼前这一幕却是捂嘴笑了笑,方昭潇见姐姐笑了,疑惑地问道:“阿姐,那在笑什么啊?”
方昭清自觉无礼,于是轻步上前道:“既然是一场误会,不如就让它过去吧?”又看向方景渝,笑道:“往后沈姑娘来宫里听学的日子还长,会有很多时间相见的!”
阿月不知为何,觉得脸庞有些发烫,不自觉地把头扭向了一旁的沈安宁,沈安宁见方昭清笑着的目光在阿月身上,又见阿月脸色似乎有些红润,于是侧身替阿月挡了挡。
方景渝像是被说中心事,低着头笑着,又不时的抬头看向阿月,正想着要不要离开时,一个宫女小跑了过来,“奴婢见过三公主!晋王殿下!六公主!沈姑娘!”
众人回头看向宫女,方景渝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自己母妃身边的宫女,于是立即担心的问道:“我阿娘怎么了?”
“淑妃娘娘刚刚突然晕倒了!”
“什么?医师呢?刘医师呢?”方景渝急忙问道,声音都不觉大了几分。
宫女哭道:“皇上已经宣了刘医师和那位叶医师去了,奴婢赶紧来找你,晋王殿下,你快赶紧回去看看吧!”
方景渝一听拔腿就往惠兰宫跑。
方昭潇抱着方昭清的腰,小声道:“阿姐?”
方昭清轻轻的拍了拍她抱在自己腰上的手,问道:“是那个想出了治疗温病的方子的叶医师吗?”
宫女点了点头:“是!”
“你去吧!”见宫女行礼后退下,方昭清转头道:“淑妃娘娘心地善良,待人和气,只是她的病已经很多年了,宫里的医师几乎都试过了,却无人能治,这位叶医师,年纪轻轻就能想出治疗温病的方子,想必应该会有办法!”
沈安宁回想起在宫宴上见到的淑妃,那时见她面色就有些苍白,“我虽未同淑妃娘娘相处过,不过那日在宫宴上曾有过一面之缘,见娘娘温柔和气,想必好人必有好报,娘娘的病定能治好!”
“嗯!”方昭清点了点头,又想起沈安宁这会应该要出宫, “沈姑娘现在要准备出宫了吗?”
沈安宁看看时间,确实也该出宫了,正准备回答,就感觉衣袖被人拉了一下,顺着拉她衣袖的手,她这才看向一旁的阿月,似乎满脸担忧,沈安宁思忖了一番,道:“我来洛京这么久了,未曾去拜见各位娘娘,之前因为温病,未能进宫,如今温病已除,也该去拜见娘娘们,我见淑妃娘娘病情似乎有些严重,有些担心,想去看看!”
方昭清想了想,低头对方方昭潇道:“想不想去看看淑妃娘娘啊?”
方昭潇皱着细眉,“好啊!”
方昭清这才对沈安宁说道:“不如我们和沈姑娘一起去吧?我们也担心淑妃娘娘的病情。”
“好啊!公主请!”沈安宁看向一旁步伐有些急的阿月,跟上了前面的两位公主。
几人来到惠兰宫时,门外的太监宫女已经跪了一地,借着两个公主的身份,沈安宁也被带了进去,几人走向屋内,就见方承尧正坐在正位上,眼神却一直看着一旁躺在床榻上的淑妃苏映婵。
几人赶紧上前行礼,方承尧这才转过头来,只是示意了一声又转过头去看向苏映婵,“你们怎么来了?”
方昭清答道:“父皇,我们来看看淑妃娘娘,她怎么样了?”
“医师正在诊治。”方承尧说话时头都没有回过来,一直紧紧地盯着医师的方向,眉头紧蹙。
方昭潇看着有些害怕,顺势抱住了一旁的方昭清。
沈安宁低着头侧目,见淑妃身旁,刘医师和方景渝立在一旁,而坐在床榻旁看诊的正是叶云舒。
沈安宁又看向身后的阿月,此时她正满眼担忧的目光在方景渝和淑妃两人身上来回。
床榻旁的叶云舒似乎看完了脉,她刚收了手,一旁的立着的两人急忙上前询问,就连坐在这边的方承尧似乎也立即起身了。
方景渝立即问道:“如何?我母妃为何会晕倒?”
叶云舒起身看了一眼刘医师,两人对视了一眼便明白了结果,于是刘医师松下了肩膀。
叶云舒回道:“淑妃娘娘是因为近日忧思过度才晕倒的,我给娘娘开一副药,一会便醒了!”
“真的吗?”见到叶云舒点了点头后,方景渝才松了口气,坐到了床榻旁看着娘亲。
“淑妃的旧疾如何?”方承尧有些着急的声音不加修饰的传去。
叶云舒立即往这边走来,转身就看见了两位公主和沈安宁,楞了一会,将自己的目光和沈安宁对上,似乎想说些什么,沈安宁看着她的神情,心中一时浮起了一些猜测。
待叶云舒和刘医师到方承尧面前时,方承尧开口问道:“不知叶医师对爱妃的旧疾可有办法?”
叶云舒抬头道:“还请圣上恕罪,娘娘这旧疾我治不了,不过看脉象,应当是当初有人替娘娘压制住了毒性,只是娘娘体内这毒应当是很久了,当初压制的法子所治疗的效果在慢慢褪去。”
果然,和方景淮中了一样的毒,沈安宁的手在衣袖下握紧,目光紧紧地跟着叶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