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潜:“哦。”
应:“要不我们喝喝茶再聊?”
徐:“好。”
一壶茶泡好,两人竟是都没再起话题。
见他们两个连尬聊都聊不下去,谢荧惑有点乐,开口打破安静的气氛,对应是非说了大概是三年来的第一句话:“应是非,你曾经也是谋成的创始人之一,别总撬谋成的墙角,闻礼恨死你了。”
帮忙泡茶的前台姐姐听到后睁大了眼睛,里面明晃晃地写着:还有这事?
三巨头有四个人是常识(误)。
谋成的创业三人组其实有四个人。
第四位应大少,定位是优秀的公关和星探,但烂泥扶不上墙的谋成娱乐连个给他做危机公关的机会都没有,找来的好苗子又翅膀硬了就飞,他一怒之下在对面创立颂环传媒。
作为见证应是非建立颂环传媒的人,谢荧惑觉得他那个“怒”,更多是小美引起来的。
她天天叫应是非秃子,所谓秃子,不,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应是非呢?
看看他找的微笑前台姐姐,一看就是来打击小美的。可惜小美不敬业,领会不到应是非的攻击。
说起这个撬墙角的事,应是非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保洁阿姨愿意来颂环就来颂环,怎么能叫撬墙角?”
他明显在避重就轻,谢荧惑学他,“哼”了一下:“哼,那以前你橇走的艺人呢?橇我们的艺人,许善也忍不了你。”
应是非听不下去了,也不管徐潜在不在,跳起来数落谢荧惑:“闭嘴!我也忍不了你们谋成!从前在谋成,地是我扫的,拖把是我洗的,下水道是我通的,可是你们——”
“居然一定要用Y牌的开关?”应是非的语调急转,重新坐下,“X牌的开关到底哪里不好?你给说说。”
Y牌、X牌的开关?
谢荧惑仔细回想,当初在敲定装修时,应是非好像说过要X牌的开关,而他最后买错买成了Y牌,凑合能用也就装了。
谢荧惑皱起眉毛,问:“你就因为这个,离开谋成?”
“什么叫做‘就’?”应是非走到办公室的开关旁边,不必多说,那就是传说中的X牌开关。
应是非一脸骄傲:“像你们谋成这种什么都凑合的人,怎么会懂努力上班的人,关掉灯时,那美妙的声响呢?”
谢荧惑无语:“社畜,拜托你清醒一点,我们再努力上班也创造不了什么特别的价值。”
这句好像打击到了应是非,他坐回原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谢荧惑拿余光看他。
小美叫应是非秃子真不是乱叫的。大家明明一样的年纪,他和许善、闻礼都还有大把头发,应是非的发际线却很危险,头顶中间那一块更是不妙。
谢荧惑跟着重重叹了一口气,安慰他:“说实话,我们其实都很想你回来。”
应是非没了,保洁阿姨没了,地没人扫,垃圾桶也没人倒,谢荧惑非常惆怅。
“好啊,我可以回来。”应是非爽快地答应了。
谢荧惑:“嗯?”
应是非从他的办公桌拿出收购方案,一脸急不可耐:“等你很久了!”
谢荧惑:“啊?”
应是非尴尬地咳了咳:“颂环快破产了。”
谢荧惑:“哈?”
谢荧惑一边翻看收购计划,一边听应是非幻想有煤老板的日子多么多么美好,不忍心打断他。
但现实总得面对,谢荧惑告诉他:“闻礼虽然有矿,可他不想结婚,被他爸停了资金来源。”
应是非戛然而止。
哦,煤老板还要再加个前缀,是未来的煤老板。
他的心渐渐灰下去,颓废地看向谢荧惑。
接着意识到谢荧惑身边坐着谁后,应是非的眼睛突然大放光彩,打了鸡血一样:“小徐总!”
他这一声包含着绝处逢生的惊喜和用力过猛的谄媚。
默不作声喝茶的徐潜放下杯子,不留情面地道:“我一般只投老板,很少投打工仔。更何况像你这样的打工仔根本没有前途,你完全不懂管理。”
根本没有前途+完全不懂管理的打工仔应是非:“……”
应是非勉强忍住脾气,脖子都憋成猪肝色,问:“你们来干什么?”
徐潜直言不讳:“来没事找事。”
谢荧惑则摊手,表示如徐潜所说,就是这么一回事。
毕竟,从高中他们两个玩到一块起,便是这样。一个阴阳怪气,一个雷区蹦迪,让放肆两个字有无数种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