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桌人包括袁恒的女友都尖叫着捂着嘴,避得远远的。
一时之间,辞家的宅院之中,说不出是辞谨寒那里还是辞承这里更加引人注目了。
辞谨寒注意到了时银那里的动静,但是无暇分身,又想着时银是神明,不会出什么事的,便没有放在心上。
他现在既要处理眼前的事,又要防止辞尹游注意到真正的辞承,所以他不能过去。
递给管家一个眼神,管家心中了然。那两人似乎都是少爷的朋友,他自然不会叫他们难做。
他先是找人扶起了袁恒,然后疏散了围聚在那四周的人,将地上的残骸打扫干净。这事就像是一个插曲一样,给无聊的众人提供了一个乐子。
“疼吗?”洗手间内,辞承捧起时银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他神色有些复杂,弄不明白时银的目的是一点,不清楚自己的想法也是一点。
看到时银吃瘪,他应该是高兴的。可是一想到这杯热水本应该烫在自己手上,是时银帮他挡下的,他又有些烦闷。
察觉到自己又被时银牵着走了,辞承开始冷静下来。不过这点小伤罢了,只要他想,随时可以消除,而现如今却故意留给自己看,其心可鉴。
“当然不疼。”时银回答道,当然如果他不龇牙咧嘴的话或许更有说服力。
早知道会这么疼的话,他才不会替辞承挡呢。可恶,偏偏他的神力还没有恢复,只能等着伤口自愈。
好在神明的体质不同于常人,冷水降温后,手上的红肿消了许多,看着不像之前那样可怖了。
“我如果不来的话,你就要那样被他欺负吗?”时银任由辞承抓着他的手,心下却有些不满。
先不说辞承是他的任务对象,他有义务保护他。就凭着辞承照顾过自己几天的份上,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欺负。
辞承敛眸,神色再无波动。
“不然呢?我只是辞家请来的仆人。”
“可你也是辞家的孩子啊。”
“可能吧,但是目前为止,没有人希望我是辞家的人。”
时银反手握住了辞承的手,认真地说道:“我希望。你是我的任务对象,我希望在我回去之前,可以实现你的心愿。”
“任务对象吗?”辞承冷笑一声,“那如果我不是你的任务对象呢,你会多看我一眼吗?”
时银沉默了。如果辞承不是他的任务对象的话,他不会有那个闲情逸致去管一个不相干的人类。
“怎么不说话了?神明大人。”辞承将时银按在洗水池边,一条腿抵进他的两腿间,将他的腿分了开来。
“在我还是你任务对象的情况下,你都能毫不犹豫地选择辞谨寒,那倘若我不是呢?那我是不是连出现在辞谨寒面前的机会都不会有?”
“不是的……”时银小声地反驳着,他真的不明白该怎么说。
辞承挑起时银的下巴,看着这张让他欲罢不能的脸,他的手轻轻抚摸过他的侧脸,温柔缱绻,“如果不是的话,那我要你现在跟我走呢?之前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管他真情也好,假意也罢,是不是在做戏,这都不重要。
“现在还不行。”但是直接告诉时银,他不能把自己神核丢失的这件事说出去。人类是贪婪的,也是邪恶的。神核引起的事端是他所不能想象的。
时银看着辞承越来越近,他以为辞承就要像之前那样亲自己,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推开的时候,那个吻并没有落下。时银抬眼看见了辞承冷淡的神情。
“你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现在你可以回去找你的辞谨寒了。”
“真的吗?”时银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生怕他反悔。
辞承没有再说话,他松开对时银的钳制,转身离开了。
这是他给时银的最后一次机会,既然他不要,那就不要怪他心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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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儿,究竟是什么事这么吵闹。”辞尹游终于还是注意到了,他从高位走下来,不明白为什么处理了这么久都没有处理好,成何体统。
“父亲,我——”然而,不等辞谨寒开口说话,假“辞承”便抢先一步说道:“父亲,是我啊,我是辞承。”
辞尹游看着这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承儿?”他曾多次去过寺庙,远远地看过几眼,确实是眼前的人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