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听岚的前途尽毁,从原来的位置上退了下来。
但在她家族的帮助下,所有的罪责都被推到了方正卿身上,她只是一个被蒙在鼓里只想保护儿子的可怜母亲。
与此同时她主动召开新闻会,为自己、为丈夫、为儿子的一切忏悔,她声泪俱下地说着弱小多病的儿子如何让她彻夜惊醒难眠,才会做下错事。
她捐出所有的钱,并且诚恳向方远道歉,希望得到他的原谅,也乞求大众的原谅。
一个尚且算是无辜的母亲,装出的可怜模样击中很多同样善良爱孩子的父母的心。
舆论操纵得好,背后上下打点一番,李听岚不用被关进去,只是彻底消失在众人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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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进了精神病院的方清崖一身洁白的病服,他坐在编织藤椅上,神情温柔地摸索一把银质打火机。
打火机已经很旧,上面布满划痕。
只有最中间的一点铃兰花纹突起能看出它的做工多么精细。
拜托人从乡下换回这把打火机,方清崖便时刻摸索他,冰凉的机身上都沾染了他的体温,他好像在摩挲方远的脸。
方清崖其实第一眼就认出这把打火机是他给方远的。
几年前他过生日开派对,不知道谁送了一把打火机,方清崖端坐在沙发上看着朋友们喝酒的喝酒,抽烟的抽烟,个别早熟的已经谈上了对象。
这时霍骏也在,他抽出一根烟,正要点上的时候,打火机坏掉了。
作恶心起的方清崖把打火机丢给一旁安静乖乖吃蛋糕的方远,颇有分量的打火机将他的手打红一块。
方清崖没看到,他说道:“反正你都要当个交际花,现在就学着怎么给客人点烟吧。”
所有人欢乐地笑了起来,做为出身就顺风顺水的少爷小姐,不会觉得别人的苦难是苦难,只会觉得是玩笑,难过的眼泪是他们矫情的证明。
方远还是安静,他顺从地捡起手边的打火机,给霍骏点烟,在灯光下他稚嫩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只有眼睛里燃着两束火光。
霍骏抽了一口烟,然后喷在方远脸上,轻佻地抱住方远,像是替方清崖做实了他交际花的身份。
方清崖把打火机给了方远,不知道是侮辱还是敲打,让他记住自己的身份。
总之,从那天以后,方远再没有出现过方清崖的聚会,也不再他一起出现。
相反的是,他经常和霍骏一同出现,霍骏每次都会让方远给他点烟,霍骏喜欢小小一个的方远每次都认真给他点烟的样子,很清纯,很性感,很想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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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煜因为方正卿的死而焦头烂额,他有自己的公司,但也因为方家企业的倒塌收到些波及,就算如此,他还是给方远转了好大一笔钱。
帮方煜办事的精英男带着老板的旨意来看过方远一次,他说:“您去Y国的手续已经处理好,到那边便会开始手术,后续的疗养老板也全部安排好,五月二十就是您出国的日子。”
方远脸上有点红,不好意思地开口:“我有个朋友要和我一起去,不知道……”
“您可以和老板商量。”精英男有点不近人情,不过方远可以理解。
他给方煜打去电话,连轴转两天的方煜接到电话后向后一靠躺在椅背上:“远远?什么事?”
“叔叔,我想带一个朋友一起出国。”方远由于害羞和自知麻烦,声音有点小,像是在对长辈撒娇。
方煜同意,他猜的到远远说的是谁,但柳理那个小子可不会乖乖和远远去国外,所以他也不怕远远和他还有什么情感牵扯。
倒是另一个臭小子要麻烦些。
看着桌子上关于方远病情状况以及最好的治疗方法,想到李陵水发给他时,那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方煜就觉得头疼。
李陵水要跟着方远一起出国,照顾他、陪着他,而这份极尽详细的治疗方案就是他证明自己能力的一部分。
他可比柳理那条流浪狗难搞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