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崖将脸埋在对方的脖子里,方远的长发杂乱地散着,缠在他自己的脸上,一双漂亮的手在黑暗中轻轻地勾起方远的头发,一缕一缕地梳理整齐,露出一张艳丽的脸。
远远,远远,你会是我的,方清崖怔怔看着怀里人的脸,他睡得很熟,平时活力十足的眼睛安静地闭着,有点甜美乖巧,小巧的鼻子下是水润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一点齿缝。
手一寸寸地描摹对方的脸,方清崖心满意足地在心里勾勒长大后的方远的脸,好乖。
次日,方远在方清崖怀里醒来,见鬼般一下推开紧贴着他的方清崖。
被推搡醒来的方清崖还在朦胧睡意中,下意识展颜露出一个宠溺的笑:“远远早安。”
清冷的脸突然展现宠溺柔和的笑,冲击力着实不笑,方远楞楞地看着方清崖的脸。
转眼,方清崖立马清醒过来,伸个懒腰又要去抱方远。
清醒意识下的方远可不会任由他所为。
“你干嘛?”他冷冷问道。
“带远远去洗漱。”将要抱到方远腰上的手无奈拐弯,握住他的肩头。
两人在浴室一同洗漱。
正当方远以为方清崖的心血来潮即将结束,将要停止对他的折磨时,方清崖自然或者说迫不及待地带着方远下楼。
没有再让方远一个人去上学,方清崖看似亲近体贴地握住他的手,带他下楼,其实是为了防止他逃脱。
方远一副死心的模样被他乖乖牵着。
浑不知味地吃过早餐,方远在等另外的司机来接他,也许方清崖会想把他绑在身边,但这是有前提的,那就是不为外人知道。
不出方远所料,来了两辆车,一辆是方清崖常坐的,司机也是方远眼熟的,即便他没有做过他的车,但经常接送方清崖进出门的司机他还是知道的。
另一辆就是新车陪新司机,方清崖叮嘱,但语气更像是命令:“你负责方远的上下学,务必车接车送,明白吗?”
“是,少爷。”新司机弯腰表示明白。
方远没管新司机对方清崖的表忠心,拉开车门坐在后座,等司机出发。
不用和方清崖再在同一个空间,让方远极大地喘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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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学校,两人分开走,方清崖落在方远身后十米,却是能很清楚地将他一举一动都收入眼底。
比起兄友弟恭,方远更习惯和方清崖互相漠视,宛若陌生人的状态。
又是课下,方远拿着习题本交给柳理:“这些题都是重点,别错太多,不然我会怀疑我到底有没有教过你。”
柳理看着含笑的方远,颇显郑重地接过:“我会认真做的,远远老师。”
方远很满意柳理的认真,又被他的称呼害羞到,扬起一抹灿烂略带羞涩的笑。
余光瞟见李陵水走出教室门,方远心思微动。
似娇似嗔地瞪了他一眼,说道:“你瞎说什么,你做题吧,我下节课要检查的。”
说完又走出了门。
在方远走后,柳理立马暗下了眼睛,拿起方远送来的习题本,将它放在鼻子下轻闻,是和远远身上一样的味道。
清冷的玫瑰香中藏着更浅的甜香味,甜香味他天天都能闻到,是方远身上自带的气味,而玫瑰香,是方清崖身上的味道。
柳理用呼吸从繁杂的味道中汲取独属于方远的气味。
但心中的嫉妒和怀疑疯长,不断叫嚣着把远远抓回来,禁锢在怀里,用暴怒的脸质问他为什么身上带着方清崖的味道,然后顺从内心的愤怒名正言顺地对远远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可是,只要想到他会流泪,用难过的眼睛看着他,柳理的怒火瞬间熄灭,浮想联翩的妄想立马消失,他该信任远远的。
李陵水帮任课老师到另一栋楼取实验器材,那是一栋老楼,久远的实验材料都放在里面,只有需要的时候才会有人来。
渐渐的,人烟稀少,只有固定几个位置有监控的老楼成了小情侣极爱关顾的约会圣地。
之前李陵水也在这里抓到过几对约会的“野鸳鸯”。
绕过拐角,李陵水听到一道轻快的脚步,他站在墙后等了等,一个熟悉的面容闯进视线。
还是熟悉的越发漂亮的脸,一成不变的嚣张坏气的笑。
一点都没有在柳理面前的乖和甜,李陵水想起出班门时方远和柳理靠的很近,眼前的人亲昵地和另一个男生撒娇,并且为对方说的话而羞涩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