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芝兴宗女子居多,连带这一宗派都是些无理取闹之人,怪不得门徒渐少一日不如一日……”
一时众人对戊轩子的不满都引到对整个宗派的不满。容虚心中有亏,但又不能明说,眼见局势失控,心想若门下弟子有为自己鸣不平者,去戊轩子那里闹事,反而会暴露一些事情,于是呵斥徒弟道:“为师好歹是一派掌门,岂能诸事斤斤计较?而等若要成大事,自然得有肚量,今日之事不许再议,更不许到全澜派寻衅,如有违逆,为师绝不轻饶!”
容虚一向对徒弟宽和,众人见他罕有发怒,自知此事是师父是当真了,随即异口同声表示谨遵师命。
刚刚戊轩子要试探时,因涧风接触过“溶血珠”不免紧张起来,可他并不知“溶血珠”到底有何用途,便问容虚道:“师父,这‘溶血珠’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为何但凡与它接触的人就能被戊轩子掌门探知?”
容虚摇了摇头道:“为师并不知‘溶血珠’还有这等异处,毕竟是全澜派的宝物。为师只知‘溶血珠’有生血生肉之效,莫说是修仙之人,就是普通人断了手脚、失了眼鼻耳唇,只要第一滴血在那‘溶血珠’中,便可再生出新的,接上去就可重新用了。”
众人听罢纷纷称奇,也顿时明白为何“溶血珠”丢失,戊轩子是那般气急败坏。
龙一天没想到那个被莫丽苏当“手电筒”的珠子竟然这么神奇,早知道就他们自己留下来,等研究个差不多的时候再还回去。
但又一想,若是不还的话极大概率他们会被戊轩子觉察出端倪,知而不报,容虚就算是再怎么疼爱徒弟,也不可能护着他们了。
他微微摇了摇头,为这偶尔崩出的贪念给予否定。
“师父,那这样的宝贝为何咱们不请永倪宗的人打造一个呢?”听说了“溶血珠”的妙处,一个弟子出口提议道。
容虚为自己弟子的单纯无奈摇了摇头,他解释道:“五大宗门的法器并非都出自于永倪宗,就像咱们穹遥派自己偶尔也会炼制,只不过没永倪宗炼得好罢了。像‘溶血珠’这等至宝若能轻易炼出,岂不人人四肢健全,耳聪目明了?”
那弟子为自己刚刚单纯草率的言论羞愧地低下了了头,容虚则继续道:“普通人只是断手断脚能恢复,但对于屠予息却不同,此魔体质与仙者不同,不用‘溶血珠’只要有一滴血留存于世间,择机便可复出。”
这个有关屠予息的秘密,穹遥派的弟子还是第一次听说,他们对于屠予息的了解,多半都是些仙门传说,这些传说只是说屠予息何等残暴何等强大,但再怎么强大也免不了被仙门封印,肉身被挫骨扬灰。
其中一个不知情的弟子听完之后,得意说道:“那魔头有此能耐又如何,还不是被师父打败,如今魔头已经伏诛,倒也不必把他放心上。”
那弟子说完之后,知晓一些内情的涧风和龙一天忍不住互相看了一眼。
容虚想到还得回云锡阁给莫丽苏疗伤,于是遣散了众徒弟自己独自一人往过走。
“师父且慢,弟子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师父。”容虚前往云锡阁的路走了一半,涧风就突然蹿出来来到他的身边。
容虚知道自己这个大徒弟向来敏而好学,平日练功若有不懂之处,定然是要寻求到底,绝不糊弄,因此常常拦住自己虚心求教。
但这回涧风拦住师父,却不是请教功法上的事情:“师父,既然屠予息不需‘溶血珠’即可复活,那为何戊轩子要用‘溶血珠’存屠予息之血?”
这件事儿,容虚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据实回自己的徒弟:“戊轩子掌门是否想复活屠予息,当下还无确凿证据,涧风你万不可乱言。为师只能告诉你,即便屠予息在这世间留下一滴魔血,若是这血风干殆尽他也无重见天日的可能,魔头想复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容虚留下这句话之后,就继续去往云锡阁,涧风听师父这么说,心中宽慰了不少。屠予息对他而言,是有杀父之仇,若仇人再世,那他父亲的牺牲岂不是不值了?
戊轩子回到门派之后,她门下的弟子立刻将擦拭干净的“溶血珠”呈在她面前。
戊轩子没有将它即刻拿到手里,而是伸手用灵力窥探。这么一探不要紧,她那视为命根子的魔血竟然没有了,她一点儿魔息都没有感觉到。
她慌了,急忙将弟子手中的“溶血珠”拿来察看,确定这是自家宝贝无疑,可屠予息的血到底去了哪里了?
她的计划除身边几个心腹之外并没有告知门中弟子,毕竟复活魔尊着实是一件有违仙门道义的事情,她只能假装高兴,重赏了发现“溶血珠”的弟子,而后拿着自己的宝贝来到了密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