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皇后娘娘,这几日贵妃日日同霍妃在一处,皇上也只是每日过去关雎宫坐坐,并未曾召贵妃侍过寝。”
杨皇后身边的小太监十分谨慎地将自己这几天从莫丽苏那里窥探的消息告诉给自己的主子。
杨皇后端坐在一面镜子前,镜子左边放置着一盏凤鸟造型的铜制烛台,把她左边的脸照得十分明亮,而右边的脸因为光线的遮挡而出现了阴影。
站在杨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看着她在镜中的“阴阳脸”一时竟揣摩不透杨皇后此时的心态。
见杨皇后久久把玩着手中的玉簪没有说一句话,为了讨自家主子开心便自作主张地开口说道:“皇后娘娘,既然皇上并没有召那莫贵妃侍寝,那也没什么可忧虑了,只要她不诞下皇嗣皇后娘娘便可高枕无忧。”
“高枕无忧?”杨皇后将手中的玉簪“啪”的一声拍到桌上,因用力过大那玉簪生生断成两截。
那大宫女以为自己刚刚说的话触到了杨皇后的逆鳞,吓得她急忙跪了下来。
但杨皇后并没有责罚她,而是叫来刚刚传话的太监:“你去将杨太医叫过来,本宫倒是想问问他,这好好药怎么把人给弄失忆了!”
小太监见杨皇后罕见地发了脾气,不敢有所怠慢,急忙低着头揣着手去找杨太医。
杨太医过来之后,杨皇后的怒气还未消退,一见面就质问来人:“你弄得好药啊!这人倒是假死过去了,怎么连过去的事儿都还给忘记了呢?”
杨太医是杨皇后的亲戚,杨皇后就算再怎么生气,也因着二人是同一利益集团也不会责罚他。
他站在那儿手背手心一碰,露出无奈的表情道:“毕竟是假死药,那后劲儿肯定不小啊,我这没在旁人身上试过,不知道有这种后果啊。”
“你就不能试过之后再用吗?”杨皇后瞪了自家亲戚一眼。
“给谁试啊?万一这假死药成了真死药,那让无关人枉死也是件大罪过啊。”杨太医委屈道。
“那倒也是,你有没有啥办法让那个莫贵妃恢复之前的记忆?”杨皇后问他。
“没有,姑姑,侄儿也不是没尝试过,但那记忆受损是脑子受了伤害,不能轻易逆转的啊。”杨太医边说还用手指着自己脑袋。
“谁许你这么叫了?别管在啥场合,你只能叫我皇后娘娘!”对于这个比自己年纪还大上一轮的表侄子,杨皇后很不喜他称呼自己“姑姑”。
“是,皇后娘娘,卑职再也不敢了。”杨太医低头回道。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能让莫贵妃记起之前的事儿了?哪怕一点儿都行。”杨皇后有些不甘心地问自己侄子。
杨太医想了想道:“要不这样吧,皇后娘娘你提及一些莫贵妃的往事,或许她就能想起来些呢。”
如果药物没办法做到,那这样的法子也未尝不可一试。杨皇后点了点头,遂让杨太医离去。
杨太医走了之后,杨皇后开始思考如何应对眼前棘手的情况。
她对项永昌没有太多的感情,爱一个根本不喜欢自己的人,在她看来是自讨苦吃。因此项永昌宠幸那个妃子,她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自己皇后的位置是否稳固。
虽然娘家的势力让她的后位貌似高枕无忧,但她知道若是没有子嗣,那么她的荣华不会长久的。项永昌不想和自己有孩子,加上宫里没有一位太后催促,自己有子嗣这条路她走不通。
若是宫里的女子项永昌都不怎么喜欢,那她也没啥可担忧的,她毕竟是中宫皇后,看在她娘家势力的面儿上,项永昌也不会有动她的心思,即便后宫哪个嫔妃有了孩子,只要她愿意,大可以将其抱养过来,收在自己名下。
但宠妃却不一样,前朝太多的例子摆在那里,如果皇帝太偏爱一个女子,那他就会想尽办法提高她的地位甚至废后,与其生育子嗣保障其地位,更有甚者还会将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过继给她。
杨皇后瞥见自己那只被自己拍断的簪子,她不是太冲动的人,若不是真的感受到危机,她也不会发那么大的火。
看来真的得做些什么了,杨皇后心想自己万不能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