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缗的眼中登时闪出了几道兴奋的火花。他心说樗临这小子总算还是干了件正经事,在太虚门里勾搭了个女修,倒也不是全然为了满足私心,竟还真找了个能干事儿的人来。
“既然如此,那可真是我魔族的幸事!怪不得樗临同你交好,想来也是为你的才干所折服。”
凌玦摆手,“才干不敢当,不过是有几分经验而已,所以苍缗长老以为,让我接管魔族中诸事,可还行得?”
说到此处,苍缗的目光一闪,心头又有几分打鼓。
要说当真,把这全放给她吧,似乎过为冒险了。毕竟这人今日初次在魔域出现,还未仔细调查她的底细,仅凭这三言两语的变将权柄交给他,未免也太不负责任了。
可若是就这么拒绝了她,似乎也过于生硬。毕竟听她所言,她与樗临之交匪浅,说不定二人这年少轻狂红男绿女的,早已定下了些终身之事,那小子可不是什么轻易托付旁人的性子,能让他交底的人,他过往还真没遇见过。
“这事——”苍缗犹疑不定,“——还需从长计议。”
话音刚落,似是怕凌玦不乐意听,便又补充了句,“你知道这些年轻的小子们,都不服管得很,你初来乍到的,即便我把这权交给了你,想必他们也不会听你的。你若是有什么想法告诉我就行,我让他们去做,到头来也是一样的。”
凌玦只笑看着他,也不言语。
这事儿怎能一样呢?若是想在魔域之中建立自己的威信,当中若是还搁着个传话的人,如何能达到她的目的。
苍缗被他这么盯着,也莫名觉得有些心头发毛。她他明明只是个修为不过百年的小丫头片子,樗临那小子在自己面前还要敬畏三分,怎的她倒是这般放肆?
良久,他清了清嗓,又道:“那你待如何?”
凌玦轻哂了声,似是见他为难,终于松了口似的,“不如这样,苍缗长老您也不用现在就将所有事务尽数交于我,先给我一部分打理。”
苍缗也松了口气,“若是这样倒是也无妨的。”
可只听凌玦又道:“不过若是只有一部分交给我,那我大概也只能救出一部分樗临了。”
“你这是何意?”樗临的脸色倏地一变。
“当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凌玦一摊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你当我这背弃师门来到此处,是为谁辛苦为谁忙?我还不是为了把他救出来,你们若是不相信我,那这后果也就由你们自己担着了。你们能送一个魅魔进去,却不一定能送进去第二个,太虚门经了此事,只怕早就对你们多加防范,你们那过家家似的小把戏,还真以为能成事呢。”
苍缗紧紧抿着唇,牙根咬了又咬。她话说得虽锥心了些,道理倒是没错。他们原本的计划已经被打乱,那枢光老儿的阵法又极为凶险,若是没法及时将樗临救出,只怕他当真凶多吉少了
“你当真能把樗临救出来?”
凌玦一派成竹在胸之色,“我离开太虚门前,自然是有所安排的,若是你们配合得当,不消十年,绝对可以让他全须全尾的出来。”
“好!”苍缗一拍桌,“若是如此,便是交给你也无妨!”
他盯着凌玦,眸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色。十年过后,量她修为也涨不了几分。若是到时她救不出樗临,再取她的性命,倒也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