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板,你们先去木屋躲躲雨吧,这里的天气就是这样变幻莫测的,我让人把吃的给您送去。”那老板又急匆匆地跑来,带着歉意说道。
于是,一行人只能上车,转移阵地。
几人将行李移进先前预定的木屋别墅,家居用品都很完善。
“幸亏我有备选方案,不然晚上真要成了落汤鸡了。”陈从礼先一步踏上楼梯,“你们先选选房间吧,想睡哪间睡哪间。”
却书和裴知樾选了二楼的一间带着阳台的房间,其他人单独一间。
她望着窗外的倾盆大雨,情绪渐渐低落下来。
“没准等下就停了呢,今天一定能看到月亮的,嗯?”裴知樾察觉到了她细微的情绪变化,揉了揉她的头发。
还想要说什么,门被敲响,两人转过身,是周景修站在门口。
“知樾,走,东西还没搬完。”他拿着一把黑色的伞给裴知樾,拍了拍他的肩。
却书示意他先去帮忙,自己也将东西摆好。
这一场雨打乱了几人露营的计划,好在这栋木屋一层有个阳台,顶上是透明玻璃。
雨滴就这样坠落在玻璃上,再一圈一圈晕染开来,发出沉闷的声音。
裴知樾他们从车里搬来了原来的饮料和熟食,却书小步跑去,走进他的伞下。
“我来帮忙撑伞吧。”她拿走裴知樾手中的伞,努力撑地高些,“裴知樾,你真的好高。”
“那我低点头。”裴知樾笑着腾出了一只手搂住她的肩膀,“别淋湿了,会感冒。你今天喝冰就不喝了好不好,免得又肚子痛。”
却书扬起一抹笑,“知道啦。”
他竟然将这些小事都记在心里。
大家坐在阳台,边赏雨边吃着烧烤。
傍晚,雨声终于消失。
雨后的气温敛去了燥意,天也变得湛蓝。
几个人随意地聊着天。
到最后,又玩起了聚会时最常见的真心话大冒险。
酒瓶头尾,指问答方。
温沛伸手转动酒瓶,一头一尾指向陈从礼和却书。
“那我来问了啊却书,”陈从礼瞥了一眼靠在她旁边的男人,装得倒是挺轻松,“你总共谈过几段恋爱?”
“就一次。”却书如实答道。
“好,继续。”
下一轮是温沛问裴知樾,“你,今年最想实现的愿望是什么?”
裴知樾将手搭在却书身后的椅子上,目光不移,“一个已经实现了,另一个,”他微微停顿,“和老婆去旅游。”
“老、婆,腻死人了。”陈从礼抖了抖身子,夸张说道。
却书望向裴知樾,耳朵腾起热意,在桌子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别太招摇,却反被人握住,。
“怎么了,你没老婆,不懂。”含笑的嗓音响起,让人噤了声。
...
却书刚刚水喝多有些多,见大家聊着火热,和裴知樾说了一声就去找卫生间。
剩下的四个人继续玩着。
“周景修,你问裴知樾。”
“我想想。”周景修抱着双臂,“你觉得你这二十几年最遗憾或者最疯狂的事情是什么,要具体。”
裴知樾靠着椅背,喝了口啤酒,那双眼深邃晦涩,像是真的回忆起了什么,“最遗憾的,应该就是高中暗恋一个人,没勇敢和她传达心意,留了封信就出国了。”
却书走近时,只听到裴知樾在回答第二点问题。
男人声音掺着些哑意,“最疯狂,大二那年突发奇想想回国,下一秒就瞒着家里人买了机票飞回来。”
陈从礼点点头补充,“确实,连我都是他回国后才知道的,我记得那天还是个雨天吧,十二月份这人也不知道带把伞,让我去接他。”
“就和今天的雨一样,下的莫名其妙。我到的时候他都全淋湿了。”
却书落座,陈从礼也没再继续说下去。
雨天?淋湿?
这些词连在一块,怎么觉得有些熟悉。
但还没等她细想,关心的话先问了出来。
“后来呢?”却书一脸担心地看着裴知樾,“生病了吗?”
“当然了,你想想我们江城十二月的寒风,又加上淋了雨。他到家后就发烧了。”
裴知樾摇了摇头,示意陈从礼别再说。
“也没多久就退烧了,我底子很好的,一天就恢复了。”他语气轻松,向却书解释道。
却书点了点头,而后注意到了什么,惊喜指了指天空。
“快看!圆月。”
大家也抬起头,一轮金黄的圆月挂在空中,四周星光寥寥,夜色沉寂。
却书拉着裴知樾走向前,眼底的喜悦快要溢出。
她看着夜色,全然没注意到身旁人的目光只在天空停留了一瞬。
裴知樾双眸温柔,望着身旁的却书。
系了多年的结,在这个雨天被打开。
一场雨而已,好在让他如愿见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