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
两人都沉默下来,在《掀起你的盖头来》雀跃的旋律中把目光转向跳马场地。队医搬来了装着碎冰块的小桶,给陈嘉卉的脚踝作初步的冰敷处理。
“可笑笑回去了就没能再回来,我就算是兔死狐悲,也要为自己搏一搏的。”
嘈杂中勉强能听出陈嘉卉轻轻的辩解,马上又被梁淑又急又密的话盖过去:
“傻孩子,笑笑为什么回不了国家队?不是因为她跳不出来720,是因为她盲目冲这个动作把自己弄伤了,现在跟不上我们的训练节奏。不然她只要没大伤病,就算难度平平,也可以在队里安安稳稳呆到后年全运会,谁也不会和她过不去。所以咱们也要吸取教训,听教练安排,不要自作主张,平平安安在队里多好。”
“就是,得不偿失。”吴敬补充:“眼高手低的例子,实在太多了。我们教练这些年来吃过的盐比你们吃过的饭还多,总比你们有经验。你看也是冀省队,那安辰,若去年听我们的话,进来队里多好啊?就算一直保持着去年那难度,今年少不得也能进大名单。可是现在呢?没进大名单,还妄想着冲出跳马来让队里为她破格,结果怎样?伤了跟腱,连冠军赛都比不了了。”
之前因为一月余密不透风的管理,外面的消息她们那是一概不知道,这个叫人唏嘘的讯息也不例外。徐若澄心头一沉,转脸看向身旁简秋宁,见她神色不动,眼角却是有一颗珍珠似的泪滴缓缓滑落下来,在面颊上画出一道细细痕迹,很快便湮没不见。
去食堂吃了晚饭简秋宁便想早点回宿舍,今年队里还是安排的提前近一个月去到世锦赛,现在名单刚最后敲定,没几天就要出发,行李也该趁早收拾起来了。往年都是大家凑在一块互相帮忙,气氛紧张之余也可谓是热火朝天,今年却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只能由她一个人忙碌,倒让第五次征战世锦的她生出了几分萧索的不习惯来。
没想到走到半路居然被不知哪儿冒出来的邢远截住,这小子乖乖巧巧地叫了声“师姐”就顿住声儿,两只手局促地贴在裤缝边,倒把简秋宁闹得怪别扭的。邢远无疑是个懂规矩尊重人的大好青年,他特意来找自己肯定是有正经事,可是那体操论坛里的声声“和男队员纠缠不清”言犹在耳呢。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前两天罗师兄把滕冉大哥打了一顿的事儿,师姐你知道吗?”
“什么?”简秋宁险些失声惊叫:“邢远你说什么呢?你你你你……你有什么误会吧?滕冉脸上那难道不是训练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