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拳,他有点后悔了怎么办。
他算是明白了,说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就是想找借口抢走他的爸爸!
见刘召的表情只有所松动,邵玉铭马上跟上。
“你之前不是一直都说,爸爸的手很凉,脚很凉,你不喜欢他把凉凉的手脚放在你身上吗,你自己睡这个问题不就完美的解决了。”
说到这里,邵玉铭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你放心,以后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我就好!”
刘召:放屁,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在抱怨了,他明明是在炫耀好不好!!
还“艰巨”任务,明明就是想和抢爸爸。
刘召不满的撅起了嘴,不想松口,他还是想和爸爸睡。
哪天万一被“扫地出门”了,贴近爸爸的机会谁知道会不会睡一次少一次。
悲从心中来,刘召瞪了邵玉铭一眼:都怪你,要不是你的出现,他现在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
就在邵玉铭还在孜孜不倦的劝说着刘召,小孩子要自己睡的时候,耳边隐约传来了刘波的声音。
那声音飞的很快,邵玉铭没有听清,但是并不妨碍他“借机生事”。
只见邵玉铭立马扬起笑脸,捏捏小家伙的脸蛋,说:“你看你看,你爸爸在叫我了,他真的很需要我,我跟他睡一个屋才能更好的照顾好他,你可以吗,小懒猪!”
刘召拍开脸上的手,郁闷到无言,在心中默默的说到:不能。
但这也不能怪他啊,小孩子睡觉本来就不容易醒,睡的睁不开眼不是很正常吗!
“好了好了,你也快点睡觉吧,明天周一,不是还要上课。早点睡,别早上的时候又睡的像是一头小猪一样起不来。”
见刘召满脸不情愿的点了点头,邵玉铭这才像是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抬头挺胸的告别了他睡了几个月的卧室。
刚关上门,视线中就突然窜出来了一道衣着单薄的身影,邵玉铭眨了眨眼睛,看清了面前大口喘息的人是刘波才反应过来。
他快步上前:“这么冷怎么没套件外套就出来了?”
刘波表情呆呆的站在原地,两只狐狸眼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眼神像是在看着他,又像是穿过他在看什么不知名的地方。
梦游一样。
邵玉铭走近了才发现,刘波竟然连鞋都没有穿,就这么光着脚跑了出来。
一把将地上的人捞起,邵玉铭抱着怀里全身冻僵的人就快步走回了房间,将人放回了床上,用被子裹紧。
被子是掀开的,这么冷的天即使只是离开了一会儿,里面的热气也散干净了,冰凉凉的。
邵玉铭便脱了鞋,来不及脱下身上笨重的大棉裤便钻进了被窝,将刘波冻的直哆嗦的脚底板夹在他热乎的两腿间捂着。
这才将上半身倚靠在床头靠背上,解开大棉衣的扣子,把刘波的脸贴在自己的胸口,用被子、棉衣把刘波整个人都裹在一片温暖中。
贴的近了,邵玉铭才发现刘波的鬓角是湿的,掌心摸过额头就带下一片冰冷的水痕。
邵玉铭低下头去看刘波,那张苍白的,没有血色的唇便先映入了眼帘。
邵玉铭又用手去试探了一下刘波的额头,湿湿的,带着一点点凉气,并没有发热的迹象。
邵玉铭担忧的问:“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是哪里不舒服吗?”
怀里的人摇了摇头,抬起一双泛红的眼睛,虚弱的向他笑了一下:“没事,就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
邵玉铭揉揉他的脑袋:“那一定是一个很可怕的梦,才会把平时这么勇敢的你给吓醒!”
听出了邵玉铭话里的调侃,刘波不由的笑了一下:“是啊,一个很可怕的梦!”
“是吗,那你一定要说给我听听,看看到底是怎样的噩梦,会把天不怕地不怕的你吓到。”
邵玉铭把怀里的人搂紧了一些:“看看,会不会把我也吓到。”
经过邵玉铭的这番打岔与调侃,刘波刚才慌乱的思绪恢复了不少,麻木僵硬的身体也在邵玉铭温暖体温的炙烤下,慢慢地回了温。
他将脸深埋在邵玉铭的胸口,闭着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我忘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只是想起了当初生完孩子后他脱力的躺在观察室的床上,安静雪白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大脑昏沉沉的,一睁开眼睛,旋转的白色天花板就填满了眼睛。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血崩,失血过多加体温失衡,导致他出现了一些不知所谓的幻觉。
灵魂在天堂与地狱之间轮换游走。
那次大约真的是离死亡太近了,那些没来由的噩梦,倒成了他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梦魇。
也幸而护士发现的早,才让他没有真的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
确定刘波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邵玉铭才松了一口气。
头一次见刘波神色这么慌张,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吓得他刚才动作都没敢太大幅度,生怕惊着了他。
好不容易才断的药,他可不想一下子又把人给吓回去了。
医生特意和他交代过,要尽量保持刘波情绪的稳定。
邵玉铭脑子里又想到了,刚才看到刘波傻傻站在客厅中的样子,没好气的说他。
“那下次一定要记得先把外套、拖鞋穿上了再出门,这么冷的天你就光脚下地,是不怕生病了,还是不怕吃药了!”
邵玉铭又摸了摸夹在腿间的双脚:“你自己看看,捂了这么久脚还是凉的,怎么一点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没了我你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