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的静止了片刻,邵玉铭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是被电视剧给欺骗了。
什么嘴唇渡药昏迷中的人就会咽下去,实践操作根本不可行好不好!!
人是没有意识的,除了深入喉管,无论你怎么喂,昏着的人也无法吞咽啊。
邵玉铭连忙单手搂着刘波,另一只手就慌乱的去找纸巾,给刘波擦流进衣服中的液体。
邵玉铭的手劲本来就大,这几天又一直在田里干活,手劲更是蹭蹭的长,扯着刘波的衣领就要去擦流进刘波后背上的药水。
然后……扣子就崩了,“啪”的一下朝着邵玉铭的眼皮上就飞了过去。
邵玉铭虽然及时闭了眼睛,但扣子还是打在了他的眼皮上,他被疼的哆嗦了一下。
忍去那股生理性的酸涩,邵玉铭勉强睁开红了的眼睛,这才发现刘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正睁着一双含着热气,朦胧的眼睛看着他。
刚才他“喂药”的时候刘波应该没有醒吧!
邵玉铭瞬间心虚,手下动作轻轻的,将还半“吊”在空中的刘波小心地放回了床上。
“做什么呢?”
躺回了床上,刘波的身体才像是有了实感。
他声音黏黏糊糊的,嗓子里像是含了一把水,听起来柔柔软软的。
确定刘波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蠢事之后,邵玉铭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继续半扶起刘波,让人靠在自己怀里,把药端到了刘波的面前。
“你发烧了,这是感冒药,里面有退烧的,你先喝了再睡,这样明天早上起来就不难受了。”
听见邵玉铭的话,刘波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
但当弥漫着苦涩味道的药抵在了唇边,刘波立马就又不愿意了,转过脸,一副不喝的模样。
见刘波这副样子邵玉铭只能无奈的劝他听话:“你忍一下,这药虽然苦了一点,可也只有喝下去了病才会好,听话。”
刘波还是抿紧嘴唇,病恹恹的窝在他怀里,不愿意喝。
邵玉铭放低声音,继续柔声哄劝:“这样吧,我去刘召的房间给你偷拿一块你最喜欢吃的巧克力,你把药喝了好不好。”
邵玉铭也是无意中发现刘波喜欢吃某款包装精美的巧克力的。
因为刘召根本就不喜欢吃巧克力,但是家里每次巧克力快要没有的时候,他发现刘波都会及时的把巧克力补上。
也不知道刘波是什么时候偷偷吃掉的,像一只小猫一样可爱。
至于巧克力为什么要和刘召的零食放在一起,这个大概只能问刘波了。
但是现在满脑子“药很苦,很苦很苦很苦……”,这几个字在脑子里无线循环滚动播放的刘波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很是直接干脆的连眼睛也闭了起来。
一副,你说什么我听不见,打死也不喝的架势。
任凭邵玉铭把好话坏话说尽,又是劝了一阵,也还是不见咬着牙关的刘波张嘴。
没有办法了!
看看手里药碗,再看看刘波紧闭的嘴唇,眼一闭,心一横,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趁着刘波不注意,抱着人的脑袋就又贴了上去。
刘波被突然贴上来的嘴唇吓了一跳,猛然睁开眼睛,但视线受阻,他只能看到眼前邵玉铭的半个脑袋。
惊慌也不过是一下子就过去了,刘波晕乎乎的脑袋很快就沉浸在了这个贴唇热吻中。
只是正当他沉迷其中的时候,忽然,他的舌头被勾缠了一下,紧接着一股苦涩的味道便瞬间就在唇齿间弥漫开来。
难受的刘波直皱起眉头。
然而还不等他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更多的苦涩液体正源源不断的从对面人的口中渡过来。
刘波被苦的很想哭。
他好久没有喝过这么苦的药了。
高热让他的脑袋迷迷瞪瞪的,感知也仿佛是回到了小时候。
那个时候虽然他能跑能跳,能追着村里的狗可以轻松的从西头村尾追到东头村头。
但是奶奶总是会说他的身体不好,要多吃药,吃了药才会好。
虽然刘波也不知道自己身体哪里不好,但听奶奶的话总是没错的。
因为妈妈和爸爸也希望他坚持吃。
就这样喝了几年,后来等他大了一点了,知道了奶奶给他喝的药其实就是“转性药”,奶奶希望他喝了这个药之后身体会变得正常。
可当八岁的刘波看着喝了这么久的“苦药”,身体一点也没有变得正常时,就打死也不愿意再喝了。
大约是小的时候吃了太多的“苦”,从那以后,刘波就再也不愿意喝配方中有任何中成药成分的东西了。
邵玉铭不知道刘波的这些过往,只当刘波是“骄气”,吃不得苦。
要是在平时他也就随着刘波去了,谁没事喜欢“吃苦”!
可现在家里只有这些苦药能帮助刘波退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