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次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擦了擦额头的血迹，正准备开口回应，战场局势陡然生变。

一声沉闷得近乎能将灵魂震碎的巨响轰然炸开。

须佐能乎的防御竟被无情地打碎，化作无数紫色的光点，消散在空气中。一根漆黑如墨的黑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穿心而过，瞬间破坏了宇智波璃的整颗心脏。如此致命的伤势，即便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无力回天。

“阿璃！！！医疗忍者！快来救人啊！”鸣人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下意识地伸出双臂，稳稳地接住了宇智波璃如秋叶般缓缓软倒的身躯。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痛苦与惶恐而变得沙哑、颤抖，在空旷而又死寂的战场上回荡，显得格外凄厉。

生活终究不是阿璃平日里爱看的那些热血中二影片，没有冗长的临终遗言，可以拖延到医生及时赶到、妙手回春的奇迹情节。

死亡，就是这般猝不及防，如同夜空中划过的一道流星，在最璀璨的瞬间，无情地将一切美好都吞噬殆尽。

远处的旗木卡卡西，在看到那一幕的瞬间，大脑“轰”的一声，一片空白。他引以为傲的冷静与智慧，在这一刻全然消失不见，唯有身体的本能驱使着他，向着妻子的方向狂奔而去。

可当他赶到阿璃身边的时候，他的爱人，与他并肩作战、相互扶持无数个日夜，给予他温暖与力量的人，已然彻底没了气息。

从第三部队分别后，他们便一直处在残酷的战斗中，连好好说句话的空闲都没有。刚刚阿璃救下他时，二人也只是匆匆对视一眼，用眼神交流了片刻。

人的性命竟是如此脆弱，脆弱到转瞬之间，天人永别。

来不及，来不及……从鸣人手中接过阿璃，抱着毫无生气的她，卡卡西只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痛得他几乎窒息，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撕扯着胸腔。

泪水夺眶而出，混着血水，顺着满是疲惫与痛苦的脸颊滑落。卡卡西紧咬着牙关，身体微微颤抖，平日里遮挡面容的面罩，慢慢洇出了鲜血，是从胸腔深处呕出的心头血，带着滚烫的温度，将他灵魂深处的破碎与哀伤，毫无保留地展露无遗。

如愿见到旗木卡卡西心死如灰的模样，宇智波带土满意地喟叹一声，低沉、冰冷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响彻整个战场：“终日沉浸在虚假单薄的温情中的你们，怎么会正确认识到这世界的残酷。只有切实体验过失去挚爱的痛苦，才能与我感同身受。

卡卡西，都是因为这个女人一直在你身边，给你虚幻的温暖，你才迟迟不肯醒悟。鸣人，宇智波璃将刚出生几天的你，抚养到现在，如今又为保护你而死，你还不明白吗，这就是反抗我的代价。

还有你们，忍者联军，两个月的时间，你们见证的生离死别已经足够多了吧，何必再让自己痛苦挣扎，不如放下武器，安心等待月之眼的实现。届时，所有的痛苦都将被彻底抹除，所有人都能得到梦寐以求的生活，见到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中逝去的，自己朝思暮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