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扣下马队不放,煊王自然会着急,届时他重新派一队人马去沧水镇时,只需暗自跟踪便能一举拿下。
岑霖这才知晓原来那马夫竟是被太子捉下了,他还以为是煊王掩护他逃走了。想起前几日徐子羡的眼色,看来他今世对自己还是有点防备。
岑霖凝神说道:“我跟踪煊王自然有我的目的,还望转告太子不必忧心。”
赵学钦急色道:“世子如何让殿下不忧心?煊王行事一向没章法,且他...”他顾及到煊王毕竟是皇子,还是住了口。
“唉,世子,你就算不唤回致胜军,也得告诉太子你究竟是为什么要跟着煊王的骑兵呀。”
为什么?难道要他告诉周瑾烨,他怀疑煊王才是与敌国通敌叛国的人?无凭无据他如何能给一个皇子扣上这样的罪名?就算周瑾烨不会责备于他,可这罪名实在是太大了,若真的让他找到煊王的把柄,而太子没有牵扯进来,皇上才会觉着这不是太子与煊王的党争,就是煊王怀有异心!可那时,才能真正扳倒煊王。
最重要的是,扳倒周瓅轩这件事,周瑾烨绝不能掺和进来。
思及此,岑霖下定决心不会告诉周瑾烨了,他开口说道:“也没什么,主要是我实在好奇,煊王好端端地为什么要跑到西南去,这才悄悄跟着想一探究竟。”
“果真如此?”
“果真如此。”
赵学钦看着执拗的岑霖,脸上尽是无奈,“既然如此,世子让致胜军跟到沧水镇便原路返回吧,沧水镇地处边陲,镇上鱼龙混杂,眼线居多,稍有不慎便会被煊王的人察觉。”
那这样,岑霖更要让他们去了,再多的眼线也能被致胜军躲掉。“是,岑霖谢过赵公子提醒。”岑霖乖乖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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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只是因为好奇?”周瑾烨脸上明显就是不相信。
赵学钦也无奈,“是呀,殿下,岑世子当真是这么说的。”
“不可能。”周瑾烨不会相信岑霖仅仅是因为好奇便冒险召回一队致胜军精锐,瞒着煊王偷偷跟去西南。西南?岑胜便死在西南。
想到了这点,周瑾烨坐了回去,“他怕是要去找岑胜的尸骨。”
“岑侯的尸骨?可跟着煊王如何能找到岑侯的尸骨?”
周瑾烨没说话。
“难道...难道世子怀疑岑侯的死和煊王有关?”赵学钦心里再吃惊,此时也只敢压低嗓子问出心中所想。
周瑾烨低声道:“是啊,岑侯的死怎么会和煊王有关呢?”
煊王明显是要拉拢武德侯府,那害死岑胜与他而言没有任何好处,如今背着嫌疑的武德侯府与往日也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赵学钦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岑侯的死真就是个谜团,死不见尸,说他通敌叛国不过是一个士兵的供词,连封通敌书信都没有。”
莫须有的罪名何来证据,周瑾烨想了想,唤来青羽,“你告诉派去的暗卫,除了盯着煊王的骑兵,致胜军也要看紧了,他们做什么不用拦着,但要确保他们不会被煊王的人发觉。”
赵学钦疑惑地问道:“致胜军想做什么,殿下真的不管吗?”
“不用,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我相信岑霖不会乱来。”太子殿下一脸泰然,可见对岑世子再信不过了。
太子的决定一向不会变更,赵学钦也不再多问,他又想起了一件事,“殿下,昨日李修杰过来府上说,他觉得岑世子怪怪的。”
“哪里怪怪的?”周瑾烨刚拿起来的折子又放下了。
“他说,岑世子貌似和煊王不和。”
周瑾烨听完这话,思索了一番,“岑霖心底是不喜煊王的,若是李修杰看出来什么,也不奇怪。”
赵学钦还是有一肚子疑问,“可世子何必在李修杰面前表现出来呢?世子和李修杰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这正是赵学钦的不解之处,岑霖与李修杰二人并不相熟,岑世子一向心思活络,按照李修杰的说法,岑世子像是刻意让他知道一样,这实在不像是岑霖的做事风格。
赵学钦能想到这一点,周瑾烨也自然能想到。
周瑾烨问向赵学钦,“你不是说李修杰要办个什么画展吗,让他往东宫也送封请帖。”
赵学钦想起来昨天李修杰跟他说,要在家里办一个画展,专赏春意。因为赛马一事,李修杰一直心怀愧疚,说准备邀请岑世子一同看看画。
赵学钦没想到跟太子闲聊说了下,这会儿就说要去,可赵学钦总觉得他们太子好像想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