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一敞壮着胆子勾着将野的肩膀,将他拉到了大厅自己的工位上,拿出平时打发时间看剧的平板给他,自己则是打开电脑将这些天落下的各种报告文书补上。
“你没必要这样写。”
看着游一敞皱的越来越紧的眉头,将野好奇的凑过去,发现他在帮楚河他们写报告,从到到尾看了一遍只觉得这些报告写得实在是没什么水平,而且翻来覆去都是那么几句,没什么价值。
想到将野之前也在葬灵司待过,这种事他肯定有经验,游一敞赶紧虚心请教。
“词汇用不着那么华丽,写一个朴实无华实事求是就行,那些重大事件你不写总部也会收到消息,平常的琐事,你写得再好那边也不会多看两眼。葬灵司没有那么多人力关注所有的事情,时间地点人物,这些主要因素有,就够了。”
“真的吗?”游一敞有点不敢下手,楚河他们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在葬灵司待了一百多年,你说呢。”论对葬灵司各项业务的熟悉程度,在座的怕是没有比他更熟悉的了。
“一百多年?敢问,您多少岁?”
将野撑着椅子滑走,明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夜晚,是葬灵司最忙的时候,楚河又被临市的同僚叫过去支援,走之前给他们点了份豪华宵夜,一整晚,葬灵司充满了麻辣小龙虾和爆炒田螺的香味。楚河这次借调时间挺长,据说临市的劣灵大爆发,事情挺棘手,过了两天管大又和忘安水陆陆续续都被征调了过去。
又是一个雨天,在将野的指导下,游一敞早早的就补完了请假期间的报告,老山一大早的不见人影,游一敞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只好又窝回自己的工位拿出零食开始追剧,他攒了好多剧,正好领导不在,抓紧时间摸鱼看完。
“刷”一道残影从大厅闪过,卷起一阵风。
“嗯?”游一敞将刚刚被风吹到脸上的薯片渣滓抹掉,抬起头朝外面看去,将野站在廊下仰望着天空十分入神,不知在看什么。
游一敞收好零食,走了出去。
“你看什么呢?”
他也抬头跟着看,大雨打在树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瞧这激烈程度,这雨估计还得再下很长一段时间,再往上就是乌云密布的天空,乌云瞧着有越积越厚的趋势,一直往下压,这低的都快要和树冠融为一体了。
“看样子今晚能伴着雨声睡个好觉。”游一敞心挺大。
将野一言不发还是盯着天空看,突然抽出魂刀,身边的游一敞猛的往后跳了几步,将野看他,反应过来的他尴尬的笑笑,摆手说自己没事。他尴尬的摸摸头,也不能怪他,他这都是正常的应激反应。
将野回过头朝着虚空劈了一刀,乌云被魂力劈开一条裂缝,但是里面什么也没有,云层再一次聚拢往下压的更厉害,老山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跑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这怎么还动上刀了呢?”
老山下意识的护在游一敞身前,他的手有点颤抖,警惕的看着将野,眼睛左右打量着,若是将野发疯要动手他得想办法立马将游一敞送走再逃命,这家伙力量,他这把老骨头可抵挡不住。
可是他说出的话却不是这样的。
“你机灵点,我这老胳膊老腿的,等会先跑,你殿后啊。”
游一敞:嗯???
这些天请他吃的烧烤都喂了狗了?这是人该说的话?好吧,老山确实不是人。
“没事,警惕些。”
将野说完收刀走了进去,留下两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老山一脸困惑的看向游一敞,问他什么想法。
“没事,他可能觉的那层乌云里有什么东西吧。小心点没错的。但你刚才什么意思?”
游一敞秋后算账:“你拿我当挡箭牌?说好的相亲相爱一家人,不求同年同月生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呢?”
面对游一敞的诘问,老山尬笑两声回他:“你也说了是‘说好的’我又没发誓,再说了,从咱们两个的种族寿命出发,同年同月同日死也不现实,我不出意外,还能再活个几百年,你嘛?”
他伸出自己的小拇指,掐着最上一个关节道:“再活个百八十年不是问题。”
游一敞看着他一脸鄙夷,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吐槽自己年纪大,他才二十来岁啊!
游一敞硬拉着老山点了一堆外卖,让他请客,还逼着他陪自己刷剧,让他瞧瞧什么是年轻人爱做的事情。但老山一个老年人实在欣赏不来年轻人的情情爱爱,看得昏昏欲睡,就在他即将睡着的时候脑袋像是被什么打了一下突然惊醒,把身旁的游一敞吓一跳,手上的螺蛳粉撒了一手。
“干嘛,回光返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