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汀夏刚要提醒自己的妈妈心理医生的咨询内容不能外泄,晏殊清却握住他的手摇摇头示意。
温汀夏果断闭口不言,晏殊清只道:“她长期处于压抑的家庭环境中,现在基本已经中度抑郁。”
沈焉一听,双眸不自觉瞪大,“那她还能脱离吗?”
她看那孩子很乖,没想到居然是抑郁症。关于抑郁症她只听过,还是第一次见。
晏殊清握着温汀夏的手放在自己手心揉揉,皱眉道:“只要她想就能脱离。”
他能提供的只是自己力所能及的帮助,真正脱离漩涡的永远都是要靠自己。
沈焉猜想到他的意思,没再继续问下去,默默思考之中的关联。
晏殊清就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开口说道:“家人的影响很重要。”
有研究表明,大部分家庭不幸运的孩子大多数都是因为原生家庭的伤害。
重男轻女、不被重视、被忽视的自我想法……
这些,都会影响一个孩子的一生。
都说好的教育很重要,但真正能做到良好教育的人有多少?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一瓶被打翻的牛奶,大部分孩子换来的都会是是指责,只有少数的家庭会言明没关系。
孩子本身就是一张白纸,父母作为执笔人,在上面留下各种各样的痕迹,慢慢影响着一个人。
哪怕他们以后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他们的影响,都不足以抵过家庭的影响。
沈焉没再开口说什么话,她怕自己说了什么会让晏殊清想起过去那些往事。
一直沉默的温汀夏在此时开口,只见他同时在左右两个人的肩上拍拍,笑着缓解这诡异的气氛。
“好了,我相信这次这个女生会走出来的。”
“就像那位自我主见容易动摇的小姑娘,她们都会成长为能够独自面对风霜的花朵。”
晏殊清知道他在安慰自己怕自己多想,当即握住他的手,低声笑笑,“她会的。”
在和那位女生交流的过程中,他感受到了女生想要逃离现在困境的想法。
只要她想要逃离,他就会去帮她的。
沈焉见他们两个胸有成竹的样子,没再问下去,她相信晏殊清会处理好,就像温汀夏说的,他是他见过的人之中最厉害的。
这件事就算这么揭过。
后来,沈焉起身走了,温汀夏扭过头刚要问晏殊清些什么,却见他皱着眉头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当即,有些担心,“怎么了?”
晏殊清看了他一眼,严肃道:“我在想名字的意义。”
温汀夏疑惑了,“名字的意义?”
晏殊清点点头,慢慢解释,“每个人总会在不一样的地方被赋予不用的意义,而大多数美好的意义都会赋在名字上。”
温汀夏顺着他的话思索了一会儿,猜到什么,试探性问他。
“那个女生讨厌自己的名字?”
他猜到,晏殊清自是不好意思反驳,点头“嗯”了一声。
涯楠。
想让她不亚于男人,到最后这成为了别人曲解恶意嘲笑她的缘由。
不管是谁,都会不开心的。
更何况那个人还是长期处于压抑的家庭环境下,想让她不抑郁,概率是很小的。
一个对于女孩子来说偏男性化的名字,鲜少会有人能够坦然接受。或许,父母从未想过一个名字会给他们的孩子带来困扰。
但归根结底,无非是把一些不该有的祝愿落在他们身上。
晏殊清脑中闪过乱七八糟的事情,眉头更皱,“也许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只不过有些不该发生的事还是不要期待的好。”
将一些本不属于他们的东西强加在他们身上本身就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不会想要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强行赋予。
当一个人的自我主见一遍遍被否认之后,就会渐渐迷失自我,再找不到人生的目标。
一个人被灌输太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会慢慢崩溃的,因为没有人在意他们的感受,试图反驳还无果。
久而久之,就是失去反抗的勇气。
他见过很多渐渐迷失自己的人。
一个总会被否定的人,和一个总是被肯定的人的状态绝对是不一样的。
温汀夏知道他的意思,只是有些东西也不是他们能干预的,毕竟他们左右不了他人的想法。
正想着如何说几句话安慰一下晏殊清,这人突然握住他的手,然后他听见晏殊清说。
“我知道的,放心,我没乱想什么,只是有些感慨。”
这人在想什么他怎么会猜不到,他自然不想让温汀夏担心,好在事实上,他的确没有胡思乱想。
他这么认真的说,温汀夏怎么会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多想。
他没问晏殊清什么,抬手抱住他,在他肩上眷恋的蹭蹭,柔声道:“知道的。”
说了这么一句话后,想到什么,便继续说,“就算乱想一些也没有关系的。”
“不管有些东西是什么,我们殊清自己一定就是最好的寓意。”
并且无人替代。
闻言,晏殊清错愕一瞬旋即笑出来,捏捏他的手心,“你啊你……”
惯会说这种“忽悠”他的话。
温汀夏不觉得有什么,反而理直气壮道:“我们殊清就是最好的。”
晏殊清没说什么反驳他的话。
温汀夏则双手捧住他的脸,很认真很认真的说,“谁也比不过的。”
晏殊清恍惚了,温汀夏在他眼角亲了一口,郑重道:“不用怕,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从他承认喜欢上晏殊清的那一刻,就注定他摆脱不掉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