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初,弘农杨氏的先祖杨硕便依靠军功被封为太史,自此奠定了弘农杨氏的基业,而后却因其曾孙杨毋害之过导致弘农杨氏被剥夺爵位。
而后数年光阴,杨氏家族的杨敞杨恽父子因其廉洁正直再次让弘农杨氏在历史舞台崭露头角,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杨恽也因其公正直言的性格结恶无数,最终被处以腰斩;
东汉时期,弘农杨氏也迎来顶峰时期,自杨敞曾孙杨震到此后四世间,弘农杨氏一族出现“四公”盛世,族中接连四位官至太尉。
东汉的官制呈现三公九卿的结构,这里的三公指的便是太尉、司徒、司空,虽说东汉加强集权统治,让三公的权力大不如前,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三个职位在官员体系中处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下。
西晋对世家门阀有诸多要求,其中一条便是要求祖上有任职二千石以上的职位,而三公的薪水则是万石,由此可见弘农杨氏的昌盛过往。
而东汉末年,乱世纷争,曹氏夺权,弘农杨氏的四世繁荣也受到压制,迎来下坡路。
乱世终,晋一统,弘农杨氏作为没落贵族也在间隙中逐渐恢复力量,而这复兴的主力主要为杨彪的四个侄子杨炳、杨骏、杨珧、杨济。
杨炳虽然在西晋建立前便去世,但其女皇后聪慧温婉,芳名远扬,最后嫁与官家为妻,剩余三人也均在朝中担任重要职位。
其实如若不是弘农杨氏经历的这几次挫败,以它的背景及名望足以位列四大宗,但命运就好像同它开玩笑一般,总在它发展之际再予以低谷。
“后排第三个.......?”我话还没说话,便见官家那边匆匆来了一个人,此人面容规矩,不像阿灼那般惊艳,但容颜也算中上,只是不知为何总让人觉得他有些憨厚。
这时一旁的元玉道:“女郎,那人便是太子。”
闻言,我再次看向那人。
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这迎佛还在继续,但他却一来便挡在官家面前。
我正想着,便见太子身旁的小太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后,这太子突然露出一副慌张的表情,然后赶紧挪到了一旁。
仪式还在继续,如今是初夏,所以天气凉爽,此时在户外气温适宜,但就是周围烧香起的浓烟却让人感觉喉干,而这行佛仪式刚开始看见还觉着新鲜,但这看久后也觉着无趣。
此时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官家撒花这件事上,我也不似先前一般小心翼翼,但却不料那太子在这种场面下还敢光明正大的东张西望,而后我便和那位傻子太子的对视上了。
我赶忙低下头,假装自己专注于迎佛这事。
余光下,我瞥见官家的衣袖似乎往太子那扬了扬,动作不大,如若不是我低着头也是瞧不见官家方才的举动。
看来官家也是觉得太子此时此举不合时宜,所以想提点一下他。
行佛仪式后,也近中午时分。
我想着应该也没什么事了,便想先行上车,毕竟听珠娘说下午好似还要去一趟白马寺。
马车停靠的地方处于东门,正好处于下风向,宫内点燃的香火都在此处汇集了。
烟雾缭绕,我边捂着口鼻,便看着前面的路,却不料与人正好撞上。
对方身型比我高大,自然是我被撞倒地。
倒地后,我感觉眉后传来一阵刺痛,我立即摸了摸那个位置,然后感觉到有液体渗出,定睛一看,发现是血液。
我站起身来,原始想教训对方,但对方反而比我更捉急,立马同他身边的伙伴说有人撞疼他了。
我见过无耻的,但却没见过这般无耻的。
行佛典礼结束,香火也殆尽,烟雾逐渐散去,我也看清了方才撞我之人。
司马衷!
我暗道不妙,撞到这种有权有势的人,有理也说不清,于是我脚下抹油,想赶紧溜走。
岂料我刚想抛开,却被司马衷给捉住了衣袖。
我反向拉住衣袖,想将衣袖给扯走,但显然我低估了司马衷的力气,于是乎阿宸昨晚刚熨烫好的衣裳硬生生被扯出了几道褶子。
“哦?你是贾将军的女儿?方才你站在贾将军边上,我还以为是他新纳的姬妾呢。”
司马衷的声音响起,还带着几分孩童的稚嫩声。
听到侍妾这两个字后,我脑门上的神经跳动两下,先不说这种场合侍妾是否有资格参与,用姬妾来形容第一次见面的人实属无礼!
司马衷走近我,似是在打量:“不过也是,我看那些大臣的姬妾大多生的美艳,你确实是不太像。”
说完后这司马衷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还停顿了片刻,似乎在等我做出反应。
我干笑了两声,盯着司马衷说道:“臣女是生的端庄了些。”
正妻端庄,妾室才是美艳。
司马衷和我对视了片刻没说话,随后视线落在了我眉后的地方。
这时,远处响起几声爆竹声,司马衷一听,便笑着抬步朝那个热闹的地方走去,完全忘记我还站在他面前。
我不由翻了个白眼,谁能整治一下这些皇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