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不用,我自己能提得动。”
宁萌提着大包小包,有给爸妈买的过年穿的羽绒服,还买了按摩椅、补身体的补品,都是她在滨城精挑细选带回家的。
这还是她第一次出远门回家,带了那么多东西回来,从前是工资太低,不舍得花钱,工资都攒着带回家来,给爸妈做以后的生活费,可是现在不同了,她有钱,在轻风茶饮打工五个月,她赚的工资比从前一年的还多。
进了昏暗的土坯房,宁萌把东西一放,然后去关了门,从包里、贴身的衣物里掏出了两沓钱来,“妈,这是我带回来的工资,一共有一万元。”
“怎么那么多钱?”宁妈先是惊讶,随即是心疼,“怎么出去打工,光攒钱了,也给自己花些钱啊。”
宁妈左看右看,心疼不已,“你看看你,都瘦了。”
“哪里瘦了啊?你不知道我们每餐的伙食可好了,三菜一汤,随便吃。顿顿有鱼有肉,还有水果,我们老板可好了。”宁萌把钱往妈妈怀里一塞,“妈,你收着吧,留着在身边用,爸爸腿有不舒服的地方,立马去医院看,别舍不得花钱。”
“要不了那么多,”宁妈数了一千块钱出来,其余地又给宁萌塞了回去,“我们在家里,种了稻种了菜,有得吃,花不了什么钱。”
宁萌知道拗不过妈妈,只好先把钱收好,准备等过完年,离家去打工时,再偷偷放妈妈的枕头底下。
“妈,爸,我给你们分别买了一件羽绒服,你们试试看,合身不。”宁萌把包装拆了,打开了羽绒服让他们穿上。
羽绒服一上身,两个穿着朴实的中年人瞬间年轻了几岁。
宁爸和宁妈高兴地拢着轻便的羽绒服,“这衣服穿着好,轻,一下子就暖和起来了。”
宁妈说:“花了不少钱吧?”
宁萌笑了笑:“没多少钱,左不过百来块。”
当然不止那么点价格,两件羽绒服都上了千,她买的是最好的牌子羽绒服,就算是气温跌到零下十几度,都不怕冷。
宁妈拉开拉链,准备把衣服脱了,“我留着过年第一天穿。”
“现在穿,现在冷,刚好穿啊。”
“新衣服还是留着过年穿。”宁妈稀罕地说:“明天还有很多事忙,别弄脏了。”
“好好,”宁萌拗不过妈妈,只好随她,接着她把剩下的东西也拿了出来,“爸爸,这是给你买的按摩仪,妈,这是阿胶,补气血的,你每天吃一块……”
“快去洗把脸吃饭。”宁妈给她打来热水,催促着:“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吃到妈妈做的饭菜,宁萌满心幸福,只觉得在外面打工的苦和累算不得什么,而且她的工作算不上累,而且工资还非常可观。
吃完饭,宁萌跟父母坐在一块烤火,磕瓜子,闲聊工作,载拉一下东家长西家短,时间晚了,就熄火睡觉。
被褥是洗过晒过的,钻进被窝里,是暖烘烘的太阳的味道。
“冷不?要不要给你烫个暖水瓶?”
“不冷,很暖和。”宁萌笑眯眯地说。
一夜无梦到天亮,宁萌睡了个饱,到十点钟才起床。
“醒啦!快刷牙洗脸,早餐在锅里给你温着。”宁妈说。
宁萌打了一杯温水,到门外刷牙,一出门入眼的是熟悉的左邻四舍,还有村子里的远山稻田。
只是……她看着右边邻居明显盖过界的新房子,不由蹙眉,然后回去问:“妈,隔壁家的房子是不是盖到我们家地界来了?把我们家光全挡了。”
“是超了一点,不过是你堂叔家,也就算了。”宁妈压低了声音,还怕隔壁给听见了。
早些年宁萌还没出去打工,这个堂叔就各种占自家的便宜,夏天晒谷子晒他们家来,种菜的地也要占一块自家的,说自己家用不上那么大一块菜地,现在趁着自己不在家,盖房子还占到自家地里来,实在太欺负人了!
宁萌把杯子一放,想去讲理,被宁妈拽住,“算啦,房子都盖了,还说什么?他们家人一向霸道,反过来自己受气。”
“是啊,过年不说这些,等过完年,我再去说。”宁爸也来说。
宁萌咬牙,见爸妈极力劝阻,只得先作罢,还是先过好年。
除夕晚上,隔壁的鞭炮烟花声不断,轰隆隆地炸了一晚上,噼里啪啦地,还能感觉到鞭炮碎片掉在自己家瓦片上,等第二天起来一看,好家伙,什么烟花鞭炮碎屑全在自家门口堆着,隔壁家那一大片水泥地反而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