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喝酒了。”程竹停下吃东西的动作,将他手中的杯子夺下,奈何方从南已经将剩下的半杯啤酒喝得干干净净,“等会开车不就是酒驾了吗…”
方从南见他说话有些含糊,又见地上放着的空酒瓶,不知觉间程竹居然喝了这么多,突发奇想想要逗逗他。
“那我们等会推车回去好不好?”方从南扯来纸巾给他擦掉嘴边的油,粗糙的纸面刮得他脸疼,程竹也一声不吭地等他擦完,眼神一直停在方从南脸上,“你坐后面,我在前面推。”
桌上东西吃得差不多了,程竹久久不说话,估计是有些醉。不过好在他走路还算稳当,方从南没费多少力气就把他扶上了后座。
程竹没有再追究方从南喝了酒,双颊滚烫贴在方从南后背上,大桥上带着江水腥味的风吹向二人。
“宝贝说得不对。”下了桥,方从南总算听清身后那人被风扯碎的呢喃醉话,“推车时候明明是我在后面,宝贝在前面躺着。”
谁跟你说这个推车了!
到了小区,程竹已经困得快要支撑不住,上下眼皮子打架一路打着呵欠终于回到了他家。
“不洗澡不许上床。”方从南把他扔到沙发上,扯起自己的上衣闻了闻,一股油烟味混杂着刺鼻的酒味,脱掉上衣扔进洗衣机里。
程竹在沙发上眯了会儿,待方从南洗漱后出来时,已经恢复了些许精神精力。
方从南在房内衣柜里四处翻找,找了一件皱巴巴的t恤扔给他做睡衣:“穿这个吧,你应该穿得下。”
“有点小,宝贝。”程竹声音沙哑,把衣服在眼前展开,放下时方从南已经给他递来了水杯。
反正是睡衣,还这么挑剔干嘛。
方从南从他腿上把衣服拿走:“不穿就光着。”
面对对方的挑衅,程竹选择忍气吞声,不穿就不穿,就算遛鸟他也不是不行。但是方从南随后就给他拿了内裤,遛鸟的愿望只能等下次了。
浴室里的牙刷很可爱,他还以为方从南不喜欢这么高调且肤浅的秀恩爱方式。不过想来也是,穿着情侣装在大庭广众下表演接吻拍照的人,也正是方从南啊。
镜中倒影出他健硕的上半身,昨天留下的掌印依旧清晰可见,他抬手贴上去,试图复刻昨日的温暖缱绻。
方从南这件公寓很小,小到挤下两个成年男人都觉得滑稽,但他还是很喜欢这样的格局,因为这样他就只能待在自己身边。
卧室里空调打得很低,方从南就好像故意为了让他穿上睡衣一样,比平时还调低了两度。
“几点了?”方从南好似被他的动静吵醒,下意识往床边贴了贴,给程竹留出位置。
出租屋的房间不大,像是房东隔出来的,因此放的床也很小。
二人为了能睡得舒服些,除了贴在一起别无他法。
程竹把空调温度调高,方从南因为提示音又往被子里缩了些:“哥…早点睡吧。”
这算不算是拒绝了今晚的活动,程竹十分无辜,明明什么也没来得及做就被拒之门外。
床头灯早就调到了最暗,程竹隐约能看见方从南埋在被子里的侧脸,他头发好像有些长了,几乎都能把眼睛遮住了。
关了灯,听着身边人均匀的呼吸声,渐渐困意席卷而来。
第二天方从南闹钟响起来的时候,床上除了自己之外再没有别人。手机上的几条未读消息正是程竹,又是早早去了公司加班。
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果然上班是吸人精气的。最后在床上躺了五分钟后,不得不痛苦挣扎着起来。
匆匆整理好出了门,小电驴在车流中穿梭,成功在和平时一模一样的时间点停好了车。
等电梯时抓住空闲时间打开了手机,除了工作群的小红点还有几条程竹发来的新消息。
“给你买了早餐,前台外卖,记得拿。”
“今天不许下楼摸鱼了,小方。”
若是说没有窃喜肯定是假的,他的嘴角比AK还难压,差点在人挤人的电梯里笑出声。也是,毕竟程总可不能在自己家白吃白住,水电房租可都是真金白银呢。
不过接下来的时间里,二人都是忙得不可开交,差点连吃午饭的空闲都没有。
好不容易提交了文件,方从南拿着已经凉掉的午饭到了茶水间,听到了一些同事间的风言风语。
空降领导?
还是和程总平级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