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她大部分日子都是在棋牌室里度过。做阔太时桌上的筹码是金银珠宝,做主妇时筹码便换成了五元十元的零钱。
“我还没下班。”
见他回复,方琼便继续不断抱怨诉说着,把自己选的男人捧上天去又贬得一文不值。
方从南懒得再看,将聊天框设置成免打扰,继续埋头吃饭。
打卡下班后,他才给方琼打去电话。
“妈,你在酒店吗?”
“嗯?星星呀,我在做美甲呢。”方琼的语气十分轻快愉悦,不时还与美甲师说上几句,“就在我们昨天吃饭的商场,你过来吧。”
方从南刚挂电话,程竹就出现在他身侧,似乎也在等电梯。
虽然对于程竹这么早下班有些意外,但他实在无心刺探他人隐私,周围人也不少,他低下头只当没看见。
下班高峰期的电梯总是人满为患,方从南几乎是被推着进入,动弹不得中看见同样身不由己的程竹。
总是加班独享电梯的程总,恐怕还没感受过打工人下班的热情吧。
方从南视线移开,想着程竹的窘迫样子,嘴角微微抽搐,不过刚到下一层,程竹的身子就转到了他正对面。
他笑不出来了。
电梯下行,出去的人几乎没有,而男性出于避嫌,总会与女性保持一段距离。
方从南的脸就要贴在程竹胸口,他咽了口唾沫,视线往四周飘忽,努力忽略掉程竹身上的气味,以及自己眼前微微起伏的胸膛。
好在程竹的身子并未继续逼近,直到到达一楼,大家鱼贯而出,挡在自己身前的程竹也一语不发地离开。
他来不及多想,赶快赶到了方琼所说的美甲店,赶到时她才正拿出手机准备付钱。
今天她换下了昨天的长袖长裤,转而穿上了昨天逛街时新买的衣服。见方从南来了,付钱的动作一顿,将手机锁屏后倒扣在桌上:“星星,来啦?”
方从南自然看出了她的动作与心思,应付了一声,拿出手机付款。
“这就是我儿子呀,读书时候成绩就很好,现在毕业了工资高得不得了呢。”
“星星,你在哪里上班来着?”
方从南在旁边听着她与美甲师的对话,每到关键信息便敷衍过去,笑着催促她餐厅排队马上就到了,很快就弄得二人没了聊天的兴致。
他随意找了家餐馆坐下点菜,果不其然方琼又喋喋不休起来。
“妈,吃菜。”方从南给她夹了块肉,试探地问,“那你打算回去了吗?”
“月月都哭着给我打电话了…你说我能不回去吗。”方琼说着,面上却喜形于色,完全不掩饰自己的得意,“对了,星星,你到底在哪里上班。”
方从南咬着筷子:“……就在附近。妈,我们这么久没见,我想再给你买点东西。”
显然这话对方琼来说十分受用,直到商场关门,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妈,你走之前能不能跟我说一声。”方从南攥着衣角,演出一副不舍的模样,“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方琼有些惊喜,将他抱住,即使方从南已经比自己高了一个头,她的怀抱还是将他整个人都容纳住。
“都说孩子大了和妈不亲,你怎么还是这么粘人?”方琼身上的香味淡淡的,不是香水,倒像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妈一定告诉你,放心吧。”
她松开怀抱,在方从南的注视下回到了酒店。
方从南把小电驴停在路边,在包里翻找一阵,才意识到自己星期六已经把烟抽完了。
进入便利店,他抓起一瓶可乐来到前台,又让收银员拿了一盒peel。
虽然吸烟有害健康,但习惯用尼古丁取悦大脑后实在是无法戒断。他看着路边人群行色匆匆,将烟踩灭后开车回了家。
直到洗完澡躺在床上,他才打开颤音查看程竹给他发了什么。
从早到晚的行程都一一报备,他正翻看着,最下方提示有新消息。
方从南滑到底端,看见了他的信息。
“忙到现在吗,宝贝。”
“抱歉。”方从南侧卧着,已经有了睡意,还是撑着眼皮回复,“这周末应该有空了。”
“那我可以看宝贝变成兔子吗。”
“只想看小兔子?小修女小女仆不想看吗。”
程竹自觉地转账,备注自愿赠与。
“不许反悔哦,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