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婆子看到姚嫂的眼色,立马上去又朝着红姐的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下。
“啊!”红姐依旧不求饶,见珍珠往自己这边来了,立马喊道,“还不走!”
听见红姐让元珍珠赶紧跑,姚嫂气不过上去又是一耳光:“你不是不会讲话吗。先前这样也就只叫了两声,什么话都不肯讲,现在倒是会说话了,可是你脑子不好说错了话,就莫要怪我!”
“红姐她能知道什么,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我们几个被拷问的时候你觉得是谁欺人太甚了呢?元珍珠,你不要忘了这是哪里。这个地方没有你说的衙门,也没有你说的欺人太甚的说法。说到底,就你如今的身份你还不如我呢。”
那几个忙着洗眼睛的婆子这时也都擦完脸回来了,看见姚嫂与那个元珍珠对峙,又从后面饶到了那个元珍珠的身后,以防她趁机溜走。
“你不就是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说真的,我也想知道到底是在怎么回事。毕竟我们几个只是洗盘子的,哪里会知道你们到底做了些什么。”
“你还嘴硬!”姚嫂见这个元珍珠软硬不吃,命令后面的两个老婆子揪住元珍珠往后厨就去了。
姚嫂子上去揪住虞初的头发就将她的头往刚刚那几个婆子洗眼睛的大水缸里摁:“我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一下子不行,那就两下子。姚嫂子算着时间,见她实在快憋不住了就拉她上来小喘一口气,接着又死死的按住她的头不肯她出水。无论这个元珍珠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旁边红姐想要上前帮元珍珠,无奈自己也被两个婆子摁在地上,不好动弹。
起初虞初只是挣扎,可是不知为何,当她的头被按在水里的时候,一股不知所以的寒意就侵入了她的心里。恐惧,慌张接踵而来,像一颗颗大石头压在她的心口,堵住她的气门。
“水……水……我讨厌水……”心里不断回荡着这几句话。她感觉整个人都闷住了呼吸,连憋气都没有力气去做。她的手脚发软,心里的恐惧逐渐占据了她整个身体。此后的时间她的手脚就逐渐变得僵硬,连挣扎都慢慢放弃了。
“这才几下,怎么就没用了?”旁边的婆子害怕出事,小心的在姚嫂子旁边提醒。
“这才多久,不会出事的。我心里有数!”姚嫂子虽嘴硬,可她揪住她的手确实也感觉到了元珍珠的身子明显的僵硬了起来。正犹豫间,旁边一个白衣男子阴厉的盯着他们:“你们在做什么?”
姚嫂见此人虽穿着朴素,可这身衣裳的用料确是一般人用不起的柔锻。上面还绣着浅浅的暗纹,针线也非常人手艺。
“这丫头刚刚在前面冲撞了贵客,我们这也是想让她以后手脚伶俐些,莫要再发生这样让爷们不高兴的事情了。公子怎会到这地方,这后厨乱的很,还多星火,别把公子的衣裳弄脏弄坏就不好了。”
“我在前面等我要的人,我见还不曾来,就自己亲自过来寻了。”那男子说话间就将头在水里的女子拉了出来,姚嫂子虽不乐意松手,也不敢多言以防得罪了贵客。
可好死不死,同行中总有那么几个不识人眼色的蠢东西。姚嫂子此刻也不曾想到,自己因为手下人的鲁莽,自己后半个月一直躺在榻上不能下床。
本来那男子扶起元珍珠就准备走了,具体往哪里去,姚嫂子也不好多问。毕竟在这船上,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可是跟她一起按住元珍珠脑袋的那个婆子,偏偏就揪住元珍珠的衣服不肯放人。
“公子,这是我们后厨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插手。至于公子你找的人,想必马上就会过去公子的厢房里去的……”
话未结束,那男子就不耐烦朝着那婆子狠狠的踢了一脚。虽然受脚力的不是姚嫂,可是那个婆子直接就被踢到旁边姚嫂子身上。二人一没站稳,被踢飞了好大一段距离。最后还是姚嫂子后背狠狠撞在墙上才得以停了下来。
后面的婆子除了扶人,旁的连吭都不敢吭。男子带着虞初要走,突然一个妇人又急冲冲的不知从哪里跑了过来。
“哎哟哟,公子怎么在这里。我带人过去的,既没看到公子,也把人带丢了。我这罪过大了,该如何是好。”妇人懊悔不已,转头一看,男子手上抱着的不正是刚刚跟在自己后面走路的元珍珠吗,立马上前拨开她湿漉漉的刘海,“这……这就是我给公子带的人……这……”
“让开!”
妇人识趣的往旁边移了移:“她本来在我后面走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的,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这副模样。我看我还是去回了曹娘,给公子重新挑一个合眼的姑娘吧!”
“不用!”
“可是……”
男子转头礼貌的看了一眼妇人,妇人就乖乖的站在原地让男子将人带走了。
包厢暖阁里香炉清悠宛转的细烟飘忽直上,床边是刚刚虞初身上弄脏的衣裳。男子拉着虞初的手小心的擦拭着,见水温有些发凉,又准备转身要去换水。
“你……”
虞初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勉强只吐了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