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林今昭抱着受伤的那条胳膊缓缓从假山后面出来。
林今昭没有时间去深思裴休越的动机,她决定暂且将他视为一名普通的祈福香客,日后远离他便是了。
“亏我今日还帮他解签。”林今昭越想越觉得气愤,愤愤地一脚踢飞了路边的一颗小石子。
她心头的怒火未消,继续向空气发泄着:“裴休越,下次别再让我看见你!不然小心你的皮!!”
裴休越并未行远,耳闻林今昭在后方向他发出的咒骂声,他并不生气,反而轻笑。
“林今昭,我们明日再会。”期待之意,悄然入心。
林今昭打算将这番遭遇告知师父,但见他今日主持庙会事务繁忙,便作罢。
她决定,待到明日清晨,再向师父禀报此事。
裴休越回到客房,心中反复思量今日与林今昭之间的一幕幕。
他不解自己今夜为何如此失控,竟想强行将她带至花园。
或许是因为她的举止让他觉得有趣?每当看到她笑得如此灿烂,他便有一种冲动,想要破坏她的快乐,让她感受到痛苦。
林今昭因痛楚而辗转反侧,整夜未能安眠。
次日,晨光初现,她便急匆匆前往主殿寻找师父,她要揭露裴休越那伪善面具下的真面目。
“师父,徒儿有要事……”她说了一半便停下了,因为裴休越正在林慕升旁边站着,两人正在交谈。
林今昭有些诧异,心中泛起了嘀咕“他怎么来得这么早?难道知道我要来告状?”
裴休越仅是淡淡地扫了林今昭一眼,便继续与林慕升讨论事宜。
他依然姿态优雅,言谈得体,面容之美依旧令人惊艳。
不过林今昭现在可不会再被他的美色给迷惑了,她已洞悉裴休越的本性,清楚地认识到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今昭,你方才要与为师说什么?”林慕升问道。
林今昭快步跑上前,挤开了站在林慕升身旁的裴休越,使他站立不稳,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
“师父,昨晚……”林今昭刚说了一句就感觉身后有尖锐的东西抵着她。
裴休越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林姑娘慎言,我这匕首上可是施了些小法术,能杀人于无形的。”
林今昭当然是不信的,她不信裴休越敢在师父眼皮子底下杀自己。
她正要开口时,心口猛的一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剜她的心。
“昨晚的花灯好美啊!师父你没看到真是太可惜了啊!!”她痛,她好痛,额头上起了一层细细的虚汗。
林慕升看她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关心的问她:“今昭怎么了?为何脸色如此难看”
“我难过啊师父,你没看见那花灯有多美。”她真的快疼哭了,她用力拽着裴休越的衣角。
裴休越看她痛成这股样子顿时没了兴趣,终于收起了那把玉制祥云纹的小匕首。
“今昭不必如此难过,灯会日后还会再设。”林慕升见林今昭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便没再继续问。
林今昭松了一口气,心里又恨又气,她不敢贸然行动,因为她还没有完全弄清楚裴休越的背景和实力,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今昭,我与裴居士原已定下明日共行去京州,赴诊其母之病。但为师见你今日脸色不佳,你便不去了罢。”林慕升原打算带林今昭一同去,想让她多历练。
裴休越面带和煦之色,语气柔和地说道:“昨日林姑娘还替我求得吉签,晚间又答应与我同往京州探母。若林姑娘身体有恙,不去也罢,我自然不会责怪姑娘。”
林今昭听的面红耳赤,他怎能如此含糊其辞,她何时答应过去看望他母亲?又何时为他求的签?
“今昭,你与裴居士?”林慕升着实有些诧异,他未曾料到自己的徒弟与裴休越的关系竟进展得如此迅速。
“师父,徒儿确实有意前往,让我去吧。我与裴休越之间并无他事,不过是昨晚偶然相遇共赏花灯。”她说道。
她心中想要探究裴休越的真实意图,而且,即使她不想去,裴休越的强硬手段也让她别无选择。
林慕升以为她是因羞涩而急切解释,毕竟她方才直呼裴休越之名,想来二人关系已颇为亲近。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决定了,我们明日清晨便启程。”
裴休越表现的很高兴“多谢林道长,多谢今昭姑娘。”
但是林今昭心中明了,他只是表面上的应付,他最擅长伪装自己的真实情感。
林今昭回去后,一整天都没再出门,她甚至旷了最喜欢的符修课,就怕出去再碰上裴休越。
今日的午膳和晚膳都是陈若和给她送到房里的,她俩闲聊之际,林今昭无意说出了自己和林慕升明日要一同去京州。
陈若和当即就决定要和她二人一起去,她待林今昭用完膳后就去找自己的师父说此事。
不过,她师父张长汝并不答应。
陈若和被师父拒绝以后没有闹,她很安静的回自己房间了。
张长汝心里却有些不安,这不像陈若和的作风,往日里不准她去找林慕升的时候,她哪一次没有闹,今日为何如此平静。
果然,次日星辰未落,陈若和就在守在前殿门口,身上背着包袱,正等着林慕升一行人过来。
陈若和一见到林慕升便兴冲冲地迎上前:“松风师叔,让我也随你们同去吧。我师父已经允准了,而且,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
林今昭一听没忍住笑出了声,她急忙解释道:“想到师姐也将同行,我就高兴得不得了,师父,让师姐一同去吧!”
林慕升感到有些无奈,但见陈若和已经做好了准备,便当她是个额外的助手,于是同意了她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