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尉迟长云而言,逆徒从调侃他喜欢男人开始,到今早跟他拍桌子,眼下都敢拒绝、敢反抗他了,恼怒下,想给她个教训,治个大不敬之罪。
你争我夺,师徒俩就滚到了一张床上去。
各揣心思,肆无忌惮,越抢越激烈,越相互压制越开始下死手,师徒两人就那么第一次在床上打了起来。
实在打不过的闻玳玳跟个刺猬似的,蜷缩在床角处,利用大半个身子护着书。
尉迟长云不管不顾,从侧面将手挤到她胸下往外硬扯。
闻玳玳哪能如尉迟长云所愿,连书带尉迟长云的手一块困于两坨绵软之处。
谁也不退步,更不可能给对方任何喘息时间,正在对峙僵持不下中。
嗖!
“小心!”
微妙的危险让尉迟长云先察觉。
凌空一箭穿破窗户纸,直逼两人而来。
疾如闪电,尉迟长云将闻玳玳扑在身下,亲密无间地保护起来。
紧接着。
嗖!嗖!嗖!
又是三支箭穿破窗户纸,力度参差不齐,狠而有力的擦过尉迟长云耳廓,深深钉在床柱上。
咫尺之距。
突袭来的猝不及防,床上空间宽广空荡,除了尉迟长云以自己做肉盾,紧急下根本没有藏身之处。
幸而他能争惯战,方才几下灵活反应也全凭条件反射的抵挡,否则,两人就算死不了,怕也是挂彩了。
本以为,敌军追来的太快,没想到放出四箭后,便没了动静。
纷纷而至,门外及时听到寻里长带一群人来,似乎轻松将夜袭之人给摁了。
寻里长生怕屋内不便,先是在门外试探性喊了声:“尉迟公子,您与夫人没事吧!”
不过一句关怀,隔着门,也没什么必要解释,尉迟长云缓了口气回应:“无事。”
闻玳玳:“……”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承认什么。
无辜承受高大男人的重量,两人发丝搅合在一起,闻玳玳僵着身子有些不敢动,被迫浸死在他羽毛般挠人心痒的呼吸中。
大手还在两团柔软处放着。
她迅速烧起来的脸随他胸口有力起伏,只要稍微一抬眼,唇便能擦过上下滑动棱角分明的喉结。
真真想不到,一个男人勾人到什么情话没说,什么暗示也没有,单单是本分严正的护着,就能让人忍不住的想入非非。
妖孽。
闻玳玳有些精神恍惚,正盘算着如何将尉迟长云压在身下,看他屈从,看他告饶。
然,在她意识逐渐扭曲的同时,尉迟长云先挣脱了。
昨日半夜被闻玳玳压了一晚上的尉迟长云,今日尉迟长云又压了闻玳玳。
师徒关系,无论如何,在尉迟长云这里怕是无法继续了。
方才生怕她受丁点伤害的,将小小身子翻滚,团成团,正面脸对脸的压在了他怀中。
危险过去,尉迟长云立即察觉不妥的闪身,发现闻玳玳头发蓬乱,快要哭又憋回去的委屈眼框,红血丝没来得及褪去。
纤细雪白的脖颈下,衣领大开,粉光细腻,特别是被他无知无觉扯断挂在肩头上的布带子,露出的半截隆起还在自己手下抓着,让尉迟长云大骇到不敢多看一眼。
呼吸一窒!
喉咙发干!
轻易留下大片充满力量红印的肌肤,密密烙在非要刺痛尉迟长云的眼上,好似无声的提醒他方才碰触了什么不该碰的地方,干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
万般难堪。
闻玳玳一副委屈要死的模样,像是他蔑伦悖理将她怎么了一样。
怎样!
他是她师父,他能将她怎样?
不可思议的念头冒出来,让他觉得可笑荒唐。
肠胃翻腾,头晕脑胀,阵阵不适。
每每这种恶心的感觉袭来,并非是厌弃闻玳玳。
而是他自始至终过不了伦|理廉耻的那一关。
耳根子发烫,尉迟长云的转过头去,额头难得冒出备受压力的汗,他端正坐在床边,手伸向后面帮她领口给整理好,寻思试图着说点什么,缓解尴尬。
而闻玳玳被尉迟长云一推,又将距离拉开,方才的糊涂一下清醒大半。
她有些后怕方才尉迟长云对自己的影响,开始寻点手头的事分散注意力,盼着尉迟长云再离的远些。
对,书。
嘻嘻嘘嘘。
有撕书的动静。
尉迟长云猛回头。
正解决一半书的闻玳玳同时慌住,满床碎片。
难为尉迟长云找半天说辞化解难堪,结果人家根本不当回事。
这是被占便宜,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了?
自己就是如此教她的?
尉迟长云心火噌噌往上冒,气的又要去夺:“为了本书,连命都不要了?连凶手都不好奇?”
纠缠半天自知实在躲不过的闻玳玳,将一张纸撕下来就往嘴里塞,整个腮帮子硬鼓鼓的,呜着声,十分不清楚的要挟,大意是:再敢跟她抢,就将剩下的书吃掉。
行,自己徒弟就是有搅浑别人情绪的本事。
方才的旖旎被她滑稽举动给冲了个一干二净。
反正寻里长做事靠谱,正在门外处理刺客之事,整理好自己衣袍的尉迟长云,不慌不忙抱臂转身,跟看戏似的捧场:“吃吧,不吃下这半本,你就别想见爹娘。”
闻玳玳嘴里的书瞬间不香了。
行,行!
她将剩下的半本书狠狠砸在尉迟长云胸前,明目张胆的指着他喉结附近吻痕忤逆, “看!快看吧!可好看了!多学几样趁手的本事,霍霍良家子时好施展太子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