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濯修缮好的表情,裂开一条缝,他用不善的语气说道:“明念,你带他上来干什么?”
“你是鸽子,是通讯员带我前往目的地,我呢,是照顾梁阿姨的,纪以川呢,是帮忙拿行李箱的。”明念笑容姣好,很满意自己的安排。
不知道梁阿姨那边具体情况,要是有很沉的行李箱或者贵重物品之类的,明念没自信能指使得动景濯那尊大佛。
“合着就我不是人?”景濯嗤笑,那股让人讨厌的劲又上来了。
明念不想和他吵架,又趴在纪以川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纪以川浅笑不语。
景濯看不惯他们俩坐在他对面,微曲的双腿伸直,皮鞋好巧不巧抵到明念的高跟鞋鞋尖。
明念当然知道他是故意的,本不想和他计较,但她又不是能忍事的主,她抬脚轻轻踩了一下景濯的皮鞋,怕他报复,又连忙收回,坐的笔直,小腿紧贴沙发。
纪以川不动声色的把他们俩互动纳入眼底。
为什么,明念离他很近,他却觉着明念离他很远?
The Hurlingham会所距离市区有些距离,在高速公路行驶半个小时抵达安麓酒店。
三人赶到时,梁爱钰酒已半醒,她初中开始在美国生活,性格热情洋溢,见到明念就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还捧着她的脸,亲了几口,眼看她下一个目标是明念的嘴唇,景濯立马冲过去分开她们两。
明念被梁爱钰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惊的措手不防,委屈地跑到提着行礼的纪以川身边,冲他撒娇,分享这件事情。
景濯气得头都快炸了。
明念看起来就香香软软的,他也想亲。
梁爱钰趁机脱身,转身又给明念一个熊抱。
纪以川望着明念呆滞的神色,忍俊不禁,难得看明念吃瘪。
来到酒店大厅,景濯接电话汇报情况;梁爱钰吃了解酒药,喝了太多水稀释酒精,要去卫生间;纪以川去办理退房手续。
明念坐在沙发上等待。
安麓酒店经常承包公司宴会和娱乐圈剧组的庆功宴,所以明念这一身礼服并不显得夸张异类。
明念身侧的沙发落陷,熟悉的朗姆酒夹杂缕缕柠檬香,伴随着玫瑰皮革混合烟草的香味,涌入明念鼻尖。
这么骚的香水,和景濯适配度高达100%。
明念屁股缓缓挪向另一边,远离景濯,没成想,景濯像是狗皮膏药,紧随其后。
循环几次,没一会,明念被挤到沙发扶手处,她顷刻间站起身,刚要发火,又被景濯轻轻一拉,重心不稳摔倒在沙发上。
如果现在不是在大庭广众下,明念真想动手打人。
“你不是说,你讨厌我虚伪!轻佻!冷漠自私吗?那这样卑劣不堪的我,远离你不好吗?”她像哑火的小炮仗,虽然声音小,但气势十足。
景濯长臂搂住明念的肩膀,另一只手放在明念膝盖上,他力道用的巧妙,既能从上至下强行按住她不能动,都不会弄疼她。
当他听到明念拿他说的话激他,哂笑道:“你听人讲话,只听上半句,不听下半句?”
“下半句是什么?你不喜欢我?这种事情,我早知道了,用得着你强调吗?”明念恶狠狠瞪他。
他凭什么批判她,凭什么指出她那么多缺点。
她自认最近除了扇他两个巴掌外,没有得罪他。
甚至在她扇他巴掌后,她觉着景濯……有点享受。
竟然如此,那景濯凭什么要对她说那么狠的言论刺向她。
她很想问景濯,凭什么在亲完她之,陪她看六个小时的电影后,要对她说那样的话。
但她不敢问,问出这句话,好像显得她特别在意那个吻!
好像显得她因为那个吻以后就要赖上他一样。
先问出口的人,就输了!
她就当被猫呀狗啊的咬了一口。
景濯长叹一口气,他下午说完那些话有些后悔,他想如果明念把这些话在扩展一下,或许明白他真实的用意
来到会所他到处寻找明念,想和她独处,打打闹闹就把下午的事情过去,接着他再告诉明念,他给明念准备的两个惊喜。
他没想到的是,找到明念的那一刻,发现她身边站着他颇为忌惮的竞争对手。
他有认真梳理过自己对明念的感情。
明念一直对他的态度可谓是——虚以委蛇、故作柔情、绵里藏针。
景濯起初以为自己讨厌明念的表里不一,后来才发现他在意的是明念的动机。
他想,如果他不是景家人,明念还愿意主动接近他吗?
骄傲如他,却没有十足的把握。
那些奇奇怪怪的小心思,最终被‘爱’冲散。
风吹浪起,从不是海说的算。
他炽热的目光闪烁着异样绚丽的光彩,薄唇微扬,似妥协似投降,又似盛大的告白。
“是不想喜欢你,是不想!”
“你明白吗?明念,我没办法控制我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