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那当然,有你跟我一起得零分,这份殊荣可是千载难逢的啊!我为什么还要不开心啊?”
林从羽歪了歪脑袋,笑得一脸灿烂,一点儿也看不出考了零分的懊恼和低落。
他很开心。虽然魏图南陪着他一起得零分一起罚站这个理由听上去简直又变态又离谱,但事实上,他就是很开心,尽管还多少夹杂了点儿其他的情绪。
林从羽满不在乎地态度和轻飘飘的言语刺痛了魏图南的心,他越发暴躁了。
“林从羽,你不是去文科班了吗?你不是说你再不回来了吗?你不是期中还考了文科年级第一吗?你不待在文科班当你的学霸去,又跑回来干作什么妖?”
“我作妖?”
魏图南的口不择言彻底激怒了林从羽。
他一个回旋转到了魏图南对面,仰着脸凑到了魏图南跟前,指着自己的鼻尖气鼓鼓地反问,声音也不自觉地高了起来:
“你竟然说我作妖?”
魏图南微垂着眼睛,看着怒目圆瞪的林从羽,很后悔自己刚才的出言无状。
事实上,没有人比他更希望林从羽能回来。仅仅是能有这么一个强劲的对手时刻盯着他,他便能时刻保持兢兢业业,一刻都不敢松懈,一刻都不敢忘记了自己誓言和初心。
然而,人在愤怒的时候往往很容易言不由衷,尤其是面对一个自己很在乎,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人。
魏图南张了张嘴巴,很想要说点什么挽回一下,可炸了毛的林从羽根本不就给他说话的机会。
“对,我就是作妖来了!年级第一了不起啊?学霸了不起啊?哼!你等着,期末考我就彻底把你干下去,看看你这个年级第一还坐不坐得住!”
魏图南一看林从羽这斗鸡似的架势,熟悉的味儿来了。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后悔有点儿不值钱。
想想在林从羽离开之前,自己便时常因为细微的差距总是被盖一头。如今林从羽缺了两个多月的课,他就不信了,林从羽还能十拿九稳地将他干下去。
“行啊,我接受你的挑战。那要是……你没把我干下去怎么办?”
林从羽根本没有想那么多,突然被魏图南这么一问,他明显地愣了一下,眼珠子骨碌一转,脱口就不留后路地来了一句:
“我要是没考过你我就跟你姓!”
此话一出,连魏图南都震惊得半天都没说出话来。他真没想到林从羽不来则已,要来就来了把大的,这要是真输了……魏图南想着想着,突然嘴角一勾就笑了。
“好啊,一言为定!要是你赢了,我跟你姓!”
林从羽眉峰一挑,露出了一抹傲视群雄的冷笑。
这家伙果然就是这么经不起刺激,稍微挑衅一下,斗志就“噌噌”地往上涨。相对于刚进实验室时的那副萎靡不振的摆烂模样,这会儿,他已然斗志昂扬,就差对天起誓了。
两人在楼道里吵吵的声音惊动了实验室里的师生们。靠着窗户的同学们纷纷伸长脖子朝着窗外望去,私底下议论纷纷:
“哎,听见没听见没,大羽刚才是不是说,期末要干掉南哥啊?还说输了要跟着南哥姓唉!”
“不能吧,他缺了半学期课呢,期末就剩不到一个月了能补得起来吗?这把铁定会玩脱的吧!”
“嗨嗨嗨,你们可别小看我家大羽,人家高一的时候理化竞赛就冲进决赛了,这可是唯一的一名高一选手啊,对手可都是高二的啊!不就俩月的课嘛,怎么就补不起来呢?”
曾敏“梆”的一笔杆敲到了曾八/九头上,丢给他一个白眼之后又恢复了一脸神往。
“啥时候都是你家大羽,大羽吃你家饭长大的吗?不过你倒是说了句大实话哇!大羽真是太帅了!我也觉得有戏,我站大羽能赢……”
……
看着曾敏对着林从羽犯花痴,曾八/九心里十万个不高兴。
林从羽离开之后,曾敏好不容易跟他关系亲近了起来,可他一来,自己立马就被曾敏打回了原形,失去了利用价值。
尽管如此,林从羽回来这件事情还是让曾八/九欢天喜地。
化学老师发现在楼道里反省的两个人已经成功地扰乱了课堂秩序,拧着眉头走到门口,丝毫不客气地冲着正在针锋相对的两个热血青年吼道:
“你们两个臭小子,让你们好好反省,就是这么给我反省的吗?要是觉得这样的反省还不够深刻,那就一人写三千字的检查,下课交给我!”
两人一听“三千字检讨”,瞬间都低头垂手乖乖地站好了。
可化学老师一回到教室,林从羽就又凶相毕露,冲着魏图南挥了挥攥紧的拳头,龇牙咧嘴地一通无声的狂吼。
因为太过用力,已经没什么感觉了的几道伤口又绷裂开了。
林从羽“嘶”了一声,可还没来得及收回自己的拳头,便突然被身旁的人猛得钳住了手腕。
看着突然盯紧了他拳头的魏图南,林从羽心中一惊,本着“先下嘴为强”的理念,率先示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别,我今天不跟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