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华年还在愣愣怔怔,忽然就感觉到有一股力量拖拽着他手里的卡牌。
在他真正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前,他已经松开手,让那股熟悉的精神力带走了他的卡牌。
他的视线追着卡牌看过去,就见到了净涪。
净涪还是没有开口,但商华年已经能从他的视线中读懂了他的询问。
商华年嘴唇一阵蠕动:“我,我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停了一阵,他终于鼓起了勇气,又问:“我还想知道,程涪你……”
“你是真的要留下来吗?”
净涪冲商华年招了招手。
商华年就朝净涪那边更坐过去了一点。
净涪把商华年的卡牌放到他们两个人中间,用他自己的精神力引导着商华年的精神力去阅读、解析卡牌牌面上那些纹路的信息。
商华年还真没听说过那看起来就像是装饰、点缀的卡牌牌面上的纹路居然也携带着信息。借着卡师和他的契约卡牌之灵的联系,哪怕是第一次接触这些东西,商华年也磕磕绊绊解读了部分内容。
“……气运加持?”商华年似懂非懂,但好像又知道真的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是我的气运加持有问题?”
净涪点了点头,捧着他那本泛黄古籍看着商华年。
商华年沉默有好一会儿,才说:“但我往日也没见我比别人幸运到哪里去啊。”
净涪回望着他。
商华年明白了净涪的意思:“你是说……我的直觉?”
程涪觉得,他的直觉……有可能跟他的气运有关?更甚至,他的直觉就是他的气运的具象?
商华年又是一阵子不说话。
“……会需要付出代价吗?”
他看定净涪,想要从净涪的眼中得到答案。
但净涪认真想了想,也只能摇头。
气运这种东西,算是族群、天地对某个个体的评定。有先天评定的,也有后天评定的。也就是先天气运和后天气运。
先天气运一般跟个体的跟脚、资质和他本人在族群在天地间的定位有关。
这部分基本算是在个体生灵出生以后就定下了,很难会出现变动。
而后天气运则又跟个体自身的作为、积累和他本人在族群在天地间做出的贡献有关。
这部分倒是可以改,但都只能靠个体自己的努力。
从商华年的卡牌信息,净涪可以确定商华年的气运有些不同寻常,但这部分不同寻常,到底是来自于商华年的先天气运还是他的后天气运,净涪就不那么确定了。
所以对于商华年的这个问题,净涪也没有答案。
毕竟如果是商华年的先天气运格外厚重,就代表商华年日后必定要在这个族群、在这方寰宇里担负起不一样的任务。
而如果是商华年的后天气运格外厚重,那就代表商华年曾经在某一世中做下了大功德之事,这些功德如今仍旧沉淀在他的灵魂里,庇护着他。
前者意味着商华年日后需要有所偿还,后者则意味着商华年早已经支付过代价,如今只需要领受昔日的荫庇便好。
这是两个答案。
商华年掐着手中的卡牌,眼睛却一错不错地盯着净涪:“如果日后我需要为这些气运支付代价,你也会要被我连累,跟着我一起付出代价吗?”
净涪点头。
商华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净涪的目光却已经偏转过一边,视线落在商华年身前案几的一物上。
商华年的目光追了过去,立刻停了一停。
那是商华年用于练习精神力控制的宝果。
而宝果……是净涪的食粮。
“你的意思是,”商华年说,“如果你也跟着我,受用了我这异常气运带给我的好处,你才有可能需要在日后跟着我一起支付代价?”
净涪又是一点头。
商华年盯着那宝果看了很久,才憋出话来:“但这宝果是我送给你的,作为你帮助我的报酬。”
“是你帮了我,我才给你宝果,这个过程中,真正得到好处的是我。你食用这些宝果,星级提升,力量增长,你能给予我这个卡师的帮助、加持也会更多,受到好处的还是我……”
净涪已经知道商华年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这种种事情,从中得到好处的都是我这个卡师,你不过是一个跟我契约的卡牌之灵,要你支付什么气运代价?!”
商华年说:“我才是卡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