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思考,林光霁将冉煦带回的文件悉数整理起来,拿过手边列据一一核对:
“可这些资料并无异常,事情也已经解决,或许血腥味是因为他那日的伤口还没愈合吗...”
“有可能,冉煦对于痛觉感知并不敏感,经常在不经意间反复撕裂伤口。”程暮寒回应道。
“嗯...说不定那家人也曾威胁过他。”
林光霁将他与冉煦的聊天记录推给程暮寒翻看:“不然他没理由突然问我关于敌意的辨别方式,随后又被混混盯上。”
“还好现在事件都已经完结,假期也不过刚开始一周左右,大家都还有时间忘记这些事。”
“你也是,近几天一直在配合叶队线上审讯那些人,帮我完成分析工作,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被人安抚过小脑袋,林光霁疑虑的表情一扫而空,露出温婉笑容:
“知道啦,程队也休息一会儿吧,这几天你也没能好好睡上一觉,我就先回房间啦。”
“好。”
与人挥手道别,林光霁走出程暮寒的房间关起门扉,却见冉煦一副愁苦模样接起电话,正缓步走去电梯拐角。
他意图跟上,不曾想恰逢此时,附近本应尚未开启的监控竟泛起点点红光,只得顺着冉煦离开的方向走去这一层的自动售卖机,尽可能保持着稍缓且自然的速度购买上几罐汽水。
“是的...”
“我明白...”
“好的...”
听人似乎要挂断电话,林光霁果断抱起汽水,一边发消息一边走回房间,拿起一把太阳伞再度走出,恰巧遇见自拐角折返回房间的冉煦。
“呦,没和程暮寒一起睡啊?”
冉煦扬扬下巴,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打趣着林光霁,被人翻了个白眼才咧嘴一笑,问道:“要出去?”
“嗯,这会儿卖冰沙的摊位差不多开了,我去买一杯。”
林光霁举止自然,毫不慌张:“刚才发消息问雪晴吃不吃冰沙,但她没回,可能是在忙吧,你要来一份吗?”
“不用给我带,我吃不了太多那东西,冰牙。”冉煦打开门走入房间,继续道:“姜雪晴昨晚没睡太好,这会儿应该差不多已经睡着了,你就买自己的就行,吃完也早点休息啊。”
“OK,那我出发啦。”
与人挥手告别,林光霁乘电梯下楼,购买冰沙期间不时瞭望着酒店正门,辨别那些来客是否有乘坐电梯的迹象。
意料之外,他注意到附近几人耳侧似戴有同一样貌蓝牙耳机,抬眼看向冰沙店老板和店员,不过是不同色泽的同一款式。
很明显,这里是某人的地盘,而这个人,现在正在附近活动。
做出大胆假设,林光霁拎着冰沙返回店内,却见这电梯是从最高层被自己呼下。
瞥了眼手侧被张贴在墙面的紧急通道示意图,林光霁微微皱眉:
最高层只有三间...不能冒险...
他如此想,只得按下自己所在楼层,轻叹一口气:
希望是我多疑了...
......
如出一辙的宽敞明亮,风脚踩金碧堂皇,挥手示意两侧保镖放行,走去最里间总统套房前,轻敲门扉四下:
“Don,是我。”
得到应允,站于其内两侧西装革履将门打开,放人进入。
风:“......”
依照以往问候方式,他走去端坐于沙发之人面前,半跪在地,静候指令。
“把人带来。”
“是。”
随着Don一声令下,一把匕首被他推放在身侧,用甲尖点了点示意道:
“风,换下衣物。”
“是的,Don。”
临走去浴室,瞥见被带入房间按跪在地的两人,风微微皱眉,将衣物利落换下,仅身裹一件被放在洗手台面的浴袍,步步严阵以待。
“风,依照弈的规定,叛徒该如何处理?”
Don点燃一根香烟,翘起二郎腿看向面前二人,眉眼里满是冰冷。
听闻,风果断拿起匕首,扼住其中一人下颚,沿着唇角两侧“唰唰”两刀划开,掐住他舌头一刀割下。
“用心记住,祸从口出。”
捂住那人止不住哀嚎的嘴,风横纵两刀在他心脏处刺开十字,将被割下的舌头连同匕首一并深剁其中。
四溅血液分毫不差的迸满另一存活之人,只见他满目惊恐,扭动着如蛆虫一般躯体妄图逃离,不曾想被风轻松拖着脚腕拽回,依照这一R规则完全处决。
好似待人夸奖一般,风站起身,用浴袍抹去脸上血色,便见Don那副如冰霜般的表情忽地泛起一抹红晕。
“不用剁碎,直接扔掉,把这里清理干净就好。”
挥手示意身侧待命之人清扫现场后,Don勾勾手指让风靠过来:
“乖孩子,去洗干净。”他耳语道。
风:“......”
“是的,Don。”
将血液冲洗完毕,风准备踏入浴缸,忽闻那反锁门扉在被人用钥匙开启,下意识抄起随身携带来的短刀护在身前。
“Anemone,是我。”
如象征四下再无他人的暗号一般,Don应声推开门,将人紧握短刀扔入洗衣篮,把他逼退在洗手台前,完全卸下了那副名为风的伪装。
“为我更衣。”Don如是说。
冉煦轻叹一口气,即使无奈于眼前人的任性,也根本无从反抗一丝一毫,只得俯下身,将下巴抵在Don肩膀,逐一开解他那坦露出大片脊背的衣物上为数不多的系带。
衣物滑落在地,与想象中瘦削躯体截然不同的,是他略有些许薄肌的左臂上纹满了如荆棘般蜿蜒线条,源于心脏前十字疤痕,直至缠绕于小指,以一不大不小的Y字收尾。
似被人盯得有些久,Don用指尖比出枪一般手势,挑起举双手投降的冉煦下巴:
“没戴项圈,不代表你可以得意忘形。”
“是的...Don...”冉煦汗颜。
“回应的倒乖巧,身体却不够听话。”
Don微踮脚尖,几乎已然与冉煦完全紧贴:
“抱我洗澡,这是奖励。”
“狗屁奖励...这是折磨...”
冉煦实在无处可退,握住人腿根将他抱起,托在腰腹,一边咬牙切齿暗骂,一边动作轻柔的把温笑之人放躺在自己怀里。
“Anemone,近期,弈的内部越发动荡,目前已划分为两种立场。”
“一方意图继续信奉Boss及其附属,一方意图彻底推翻Boss,将弈重构。”
如提起日常话题一般,Don自然而然的讲述起这一现状:
“而如今,其他六位Don和三位Donna中,共有四人意图重构,四位意图侍奉,一位未表明立场。”
“Anemone,你希望,我在哪边?”
冉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