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重来,绪方理奈绝对不会再推开那些门,因为一时手欠,导致自己做了连续一周的噩梦。
她总是会梦到那个怪异的青年,当时因为太过害怕,再加上时间紧促,她并未记住他的模样。
可在梦里的时候,什么都能看清了。
他身形单薄,右手的手腕上有道长长的疤痕,伤口看起来很深,一直延伸到腕骨处,在宽大的衣袖的遮掩下反而显得尤其突出。
——简直就像是恐怖片里经常会出现的究极大Boss,虽然孱弱但其实能单手打死一只袋鼠。
光是想起那副场景,绪方理奈就不禁打了个冷颤。
还好他不是敌人,要是再多来几个像他那样的,怕是早已经死翘翘了。
松田阵平忽然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绪方理奈有些心虚地移开了视线:“啊……我是在想关于线索的事,如果他们已经把信纸清理掉了,那我们岂不是要白跑一趟。”
宫成立人坐在前面的副驾驶,听到他们这么说,胸有成竹地保证:“放心吧,阿雨和阿志是很有先见之明的人,一定早就预料到了这点。”
绪方理奈:“您对他们很有信心呢。”
宫成立人很自豪地说:“那当然,他们都是非常厉害的警察,我才不信那群卑劣的家伙能占到什么风头。”
阿雨……指的是野格小姐的父亲吗?
她大概能猜到野格会出现在组织里的原因,那个人想要的不仅仅是复仇,还想潜伏在暗处伺机而动,一举歼灭组织。
但如此庞大的组织,光凭他们几个真的能摧毁掉吗?
绪方理奈小声嘀咕:“这么一说,我就更没信心了啊……拥有的东西越多,反而越怕会失去些什么,如果失败,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宫成立人安慰着她:“千万不要这样想,就算最后的结果差强人意,只要努力过,倒也是死得其所。”
那么,阵平和萩原呢,他们是如何想的呢?
如果她的身边空无一人,毫无顾虑,她当然可以放手一搏,哪怕是死,也绝对要激起千层浪花。
可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是不同的,他们本就是被牵连到的普通人,甚至连组织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都不知道,却要参与进对抗组织的行动中。
萩原研二语气轻快地说:“我们怎么可能会怕嘛,小理奈她只是陷入了短暂的迷茫,过会就好了。”
松田阵平半开玩笑道:“这个笨蛋八成是在想,‘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萩原和阵平该怎么办啊’、‘他们是被我牵扯进来的,我要保护好他们’……”
绪方理奈连忙捂住他的嘴:“不要全部都说出来啊!”
虽然知道了他们的想法,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但……
萩原研二说得没错,她的确是陷入了短暂的迷茫。
宫成立人慢慢捋着脸上的胡子,露出欣慰的笑容:“哈哈哈,你们年轻人真是有活力呢!”
嗯?这位传说中的‘冰山刑警’竟然真的会笑?
松田阵平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心情更复杂了。
他……原来真的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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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地有点远,途经清水寺和地主神社,露天展台下面还有一大片枫树林,可惜现在的枫叶还没有变红,暂时看不到美景。
他们又穿过一条小路,才终于找到了地方。宫成立人把车停在路边,指着前面的那栋别墅,说:“就是这里了。”
绪方理奈好奇地四处张望:“总感觉,这个地理位置很棒诶,正好在清水寺附近!”
“那是因为,阿雨他一直想和家人去看清水寺的樱花,但平时工作太忙,妻女又在国外很少回来,只能另外再买个房子。”宫成立人望着此情此景有些怀念,不过片刻后,就调整好了心态,“好了,我们先进去吧。”
绪方理奈隐约觉得不对劲:“诶?门好像被锁了啊,您确定是这家吗?”
宫成立人毫不在乎地说:“没关系,直接撬开就行。”
闻言,绪方理奈很是震惊:“您……真的是位刑警?”
宫成立人开始耍无赖:“反正又不是我来撬,我最不擅长撬锁偷东西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可能会干这种事情的,只是在提供解决方案而已。
最后,还是要靠松田阵平出马,他三下五除二就拆掉了门锁,进去之后,也觉得这个地方有些诡异。
“我怎么感觉,这里好像有人住呢。”
萩原研二:“真的诶,你们快看那边,竟然还种了白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