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打横将满脸泪痕、受了极大惊吓的谢韵横抱在怀里……
直接上了马车……
谢韵是真没想到,她会光天化日之被人打劫,而且这打劫着实异常,根本不似是劫财……
一个醉意上涌硬撑着自己清醒,一个被刺激的脑子混乱……颤抖不已……
赵诚最终还是抵不住酒意,临醉晕过去之前,他咬着牙对谢韵道:“你这酒……怎么发此烈性!”
说着就晕睡了过去。
谢韵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本来惧怕的怀抱自己正仔细回忆着方才的整个经过……却眼睁睁的瞧见赵诚就在她面前睡了过去。
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车夫没收到指令,直接就将车驾一路驶到了……晋阳王府!
好吧!
如此,谁也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晋阳王府的大管家一瞧见车驾里的情形就是一愣……
这……一个醉死过去,一个……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晋阳王当街强抢民女呢!
要不过一会儿功夫,连臣过来了,大管家都不知道如何安置!
话说到文府后院一个僻静之地。
文大夫人直接甩了个巴掌给跪在面前已经被打的不成人样的仆妇,道:“废物点心,一个手无搏鸡之力的厨娘罢了,你们都抓不回来?都是一群饭桶,平白的费了如此多银子,让那儿的人都去抢米粮……”
底下的仆妇也是没法子,又不让动用文府的力量,怕给爷们儿知道。
她一个仆妇,也只能寻侄子的一些街溜子们,谁知道这些街溜子们这么不行,平时里听他们顺手牵牙,偷鸡摸狗,惦记人家小媳妇,拐大姑娘与小娃娃们去卖是惯做的。
如今失手,她那侄子的命不晓得还救不救得活还两说,她这边恐怕要活不成了。怪就怪她当初贪图那些银子……
文大夫人气过之后,就想着善后,于是她一双眼里满是狠厉,一个眼神,一旁的几个仆妇上前劈昏了她,然后就堵了她的嘴……
“弄干净点!”文大夫人一双视人命如草芥的表情,慢悠悠的道。
一旁的仆妇一看就是个做惯了点,应声后就将人拖了下去。
当人都散尽之后,文大夫人笑的有些扭曲道:“小贱人挡了我的财路倒也罢了,不过几个餐馆子我也就不乐于与你计较,但你安心做你的菜便罢,尽然让太子为你谋划身份……敢抢我倩儿的道,你算个什么东西。”随后,又对着面前一片虚无,仿佛对着人在说话道:“……当年你们周家两女侍一夫得了皇位,鸡犬升天,而我……却埋没落至文府,如今,谁也挡不住我的女儿将来得了后位!不禁要得后位,还要得夫君爱重,先得子嗣,谁挡谁死!”
说完,她的脸隐在半明半暗之下,笑的有些令人毛骨悚然道:“你的命太簿,妒忌之心也重,活该早早去了!你且安心,女婿如半子,你的儿,将来便是我的儿!”
瞧着天色已晚,谢韵要回自己的府邸。
但是从晋阳王府出发,要了马车回府,岂不是暴露了自己的住所。何况辣味馆所在之地,是宵禁的核心区域。
晋阳王府占地极广,平日子里也不是那种差事极多之人,故尔,这儿并不是车水马龙之地……她也不可能靠走或者在路边叫马车,这毕竟不是现代,什么打车软件一安排,哪儿哪儿等车来接就是时间问题而已。
但若在这儿住一晚,第二日还是会遇到这个问题,但第二日,至少可以送回辣味馆。
谢韵犯了愁……但无论如何,她也没辙的。
赵诚临近傍晚其实就醒了,他也想到这一层问题。
突然间觉得无论是韵娘子要求他安排车驾送她回府,还是她愿意留下来住一晚,明日再送她回府,总归是会知道她的‘老巢’在哪里的。
虽然她的老巢,他若真花思去查,也是能查到的,但他不是自认行事还是光月霁华的嘛!
尤其是谢韵面前,他就是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强人所难,仗势欺人!
这也是他不愿在谢韵面前点破自己身份的最大缘由,他名声如此之差,他希望她在接触他时,对他的真实感受是自己所认为的那样。
思来想去,她决定还是要回去。
她平日里即使不回家,而住在辣味馆里,至少会使人说一声。如今要是一晚上不回去,一是破了自己的规矩,二是让家人提心吊胆一晚上,闹出些什么动静就不好了。
于是她只能亲自到赵诚处表示感谢,并且提了要车驾送她回府。毕竟府邸里的人,晋王府的车夫应该是不认识的。
赵诚虽有些失望,回头又觉得来日方长。
于是爽快道:“韵娘子客气,稍后便会安排车驾送韵娘子归府,只是才报了官,查探还需些时日,那些歹人还不知何缘由,韵娘子平日里还是小心些。”
谢韵再次谢过之后,便回自己暂居的房间收拾了一番,打算稍后车驾来了就出发。
只是她才离开,赵诚突发奇想,对着大管事道:“去,打水来,拿我的衣衫来!牵我的马,拿我的配剑!”
这是要作甚!?
大管事到底是大管事,反应了一会儿,就明白了。
这晋阳王,恐怕是有了心思了。
所以啊,作大管事的都是人精啊!
谢韵很快收拾妥当,出了院子,要了前堂停车驾之地,刚要出发,车驾突然间又停了下来,谢韵欣帘一看,就见赵诚骑着高头大马,在夕阳余晕中出现了。
他骑着一匹毛色油亮的枣红大马,身上的衣衫显然是换过了,头脸也是清洗过重新打理了,还有一枚青玉装饰了一下顶在脑门上的发束,整个人瞧着也十分精神,还有帅气……
是了,他与太子不同,他自小习武,身板硬朗且高大,又在沙场上厉练过,那是真刀真剑的拼过的。
一时间,谢韵满脑子都是那句:我的白马王子会骑着白马踏着祥云而来!
只不过,现实上,马的颜色不是白的而已!
谢韵一时间只觉得晃了眼,有些无措起来,她将帘子放下之后,赵诚先是一愣,随后却是一笑!
哎呦!害羞了!
是对自己有意吧!不然为何害羞了呢!对了,恐怕还有惊喜吧!堂堂晋阳王亲自为她保驾护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