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来的人估计也有点儿恍惚:“这少年说,他就是。只是卢家老爷没让人给他开门。”
看热闹的人顿觉扫兴:“什么嘛,还以为真是五十岁的老翁呢,这哪个碎嘴子乱嚼的舌根,这分明还是个风华正茂的少年郎嘛。”
那少年站在门前许久似乎也发现了他是人们眼中的乐子,在数次叫门未果后,也放弃了。
周围聚着的人散开了,玄云延也总算是找到了还搁那不走的落小梅,很是无奈地去抓她:“别人家的热闹有这么好看的吗?”
他也看到了少年离去的背影,本来没有过多注意,却瞥到了什么,忽然顿住。
本来落小梅也是打算过一会儿就走的,但是拉着她走的玄云延忽然顿住,她险些儿撞上去:“你这是怎么了?”
玄云延看着有点儿怀疑人生的样子:“我应当是看错了,那少年旁边缘何飘着一个五十岁的魂魄?”
落小梅听了这话,却是精神起来了:“五十岁?你确定?”
玄云延摇头:“不确定。”
所以说,那传言确实是没错啊!
原本她打算过了十五就走的,现在她打算先看看卢家的热闹。
只是今天主角都走完了,应当是没什么可看的了。
她只能遗憾的回归她原本的目的,依依不舍地挑了一盏灯就收手。
没法,钱花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兑了银票了,非必要不能动用。
然后她去凑戏班子的热闹,只是热闹凑了凑,她深刻发觉自己应当不是什么高雅的人,因她实在听不懂戏班子咿咿呀呀地在唱什么,也只能当默剧看了。
没过一会儿,她实在是撑不住了,果断决定先回去。
再待下去她得在大街上睡过去了!
一觉醒来她觉得甚为舒爽,收拾了一下决定跑去卢家继续围观。
这次她倒没勉强玄云延也要跟她出门,但是玄云延想到她之前撒手没的举动,还是决定盯着点。
万一她又给身上惹点儿事怎么办?
落小梅老觉得玄云延的体质容易招诡怪惦记,其实她自己的体质也多少有点儿邪乎,走哪哪出事。
然而今天的卢家很平静,想来也是,前一晚才被下了面子,应当是不会这么快继续来找的。
她只能扫兴回屋,而玄云延看到卢府今天没事,也甚是欣慰。
没事就代表着落小梅不会去找死了,最好一直这么安静,那她待几天没热闹看就离开了。
在又跟落小梅出门几天后他放了心。
落小梅再次出门的时候,听到城南死了个和尚,然后官府给他草席子卷到乱葬岗去了。
本来她也没在意这种事,但是听说那和尚之前一直在城南酒楼里晃悠,后来又去了城东,她就有点儿懵了。
那和尚天天不吃饭也活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么突兀地没了呢?
不过她们毕竟只是萍水相逢,她也就是感叹了一下。
今个儿的卢府不太平静了,因为卢家的人都瞒着卢姑娘那个张生上门提亲的事儿,本来以为她得知张生负心后伤心一段时间就想开了,大把的青年才俊等着她呢。谁知道卢姑娘就是这么死心塌地,听家人说他负心,顿时就哭晕了过去,醒来就生病了,茶饭不思。
她家里人一见这样子下去不行啊,后来卢公还是妥协了,想着不行就把那张生叫来吧,就当是全了女儿的心愿了。
他虽然让家仆把张生赶走了,却也暗暗关注他的行程,听说他到处打听女儿的消息,也挺欣慰。
至少那人是真的关心女儿,而且他家里还是个大族,女儿去了也不会受苦。
除了年纪大点儿,实在没什么不好的。
一旦想通了,他就打算去找人了。
只是一见面,还是惊讶到了。
不同他想象中的指不定比他还大的老人模样,竟是个十分年轻的少年。
他本是心中疑虑的,不过少年人总比老人好,所以他还是把人带走了。
落小梅寻思着既然进了门,他们这前世今生的缘分也应当是全了。
结果张生进去没多久又被赶出来了。
这可真是,一波三折的。
因为卢姑娘看着她爹带了个十五岁少年人来,一心认定了是她爹想骗他结亲,找了个不认识的人就说那就是她的张生。
她哭着走了,后来卢公也想着五十岁的人不可能年轻,他当时也真是因为女儿的病急昏头了,越想越气,就把张生赶出去了。
落小梅觉得这要死要活的实在没什么意思,决定走了。
临走前一天她又去街上逛了逛,结果却见到张生急匆匆地往卢府走。
卢府的门上挂了白幡,应是有人去世了。
他没敲开卢府的门,坐在阶前郁闷。
落小梅一则是想着正巧遇到了可以问问后续,二则是小花不知道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什么,有点儿兴奋。
她走过去,询问:“这位兄台,缘何坐在此处啊?遇到什么事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