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他总觉得这女子说完那话后,似乎有什么东西盯上了他。
那种垂涎之感总让他觉得下一秒就要落到巨兽的肚子里去了。
这感觉让他毛骨悚然,相比起来,这男子身上虽然有帝王之气,也就是灼人了一点儿,不至于要他的命啊!
他乖巧的钻进了玉牌里。
还别说,比待在外边的感受舒服多了。
落小梅好奇的看着这个玉牌,问:“你啥时候弄的这玩意儿,我怎么不知道?”
玄云延微微一笑:“这就要回溯到当初在那道士的观里你成天躺到晚的时候了。”
落小梅双眼圆睁:“你说啥?你是不是在内涵我呢!”
玄云延面色无辜:“我是这种人吗?只是当时我请他帮我修复一下折扇,他说他道统低微,见我有天分,便把他们观里的典籍都为我拓了一份。这养魂玉便是里面最简单的一个法器,新手也可以批量制造。”
他叹息一声:“就是可惜这玉本是我寻摸来打算赔你的玉坠的,谁知遇到这种事情,也只能暂时借用一下了,你应该不会怪我的吧?”
落小梅只觉寒毛直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她闻到了一股茶味儿。
应该没事吧,这诡域里谁家有那闲情逸致去煮绿茶呢?
不过她还是得犟回去一句:“就你这种玉的品相,哪比得上御赐的珍贵?”
“对不起,是我疏忽,我以后定会给你寻到材质更好的玉料。”说着,他低下了头,额前落下一片阴影,从落小梅这个角度看只能看到密密的睫毛忽闪忽闪的。
落小梅顿觉恶寒:“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犯病,正常一点不好吗?”
谁知他忽然抬头:“可我就是个疯子啊,所以你可千万不要刺激到我。”
落小梅对着他,满面狐疑。
这人戏太多,她始终搞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时候是真的,什么时候是装的。
而对于搞不明白的事情,她向来是懒得多追究的。
好不容易不用绞尽脑汁做毕设了,她就想当条咸鱼,不想费脑子。
虽然落入这方诡境非她所愿,她还是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让自己好过一点。
反正这人至少赖上她的心是真的,总归也甩不脱,也没见他怎么算计她,那就这样吧。
至少他那张脸是真的赏心悦目。
……
另一边,刘端摸到了厢房的底下。
狗脸上露出一个人性化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此前它因着府中禁制进不来,好不容易忽悠了人把他带进来,自然是要争分夺秒。
它要记得不错,这座府邸正中埋着一个镇物。
它变不回去又怎么样,只要它毁了所有的阵眼,再夺一具肉身出去,它还是那个令人敬仰的道长。
唔,他觉得那个带帝王气运的小子就挺不错的。
帝王之气,百邪不侵,但同时也是众多阴物最垂涎的道体。
若是应用得当,便可为阴物塑上一具真正的身体,再不惧天罚降身。
当然,很多阴物不等得到它,便会被灼烧殆尽了。
其实那个小姑娘也不错,阴绝之身,也是天生的修道苗子。配合它现在不人不鬼的状态,反倒更契合它。
就是可惜,为何是个女孩呢?
至于这座城,总归已经是死城了,想必并不介意送它一程。
要是那两人能把那座道观里的妖物便更好了,那以后那座道场就归他了。
毕竟它和树妖各据一方,它也算对这邻居有所了解。
它修为深厚,本体是株千年的槐树,占据地利之便,可随时利用地气,若要解决了它,除非将它与地面的接触尽数斩断。
可它既然成精那么久,地下的根系早便错综复杂,怎可能一一拔出?
但只要能破坏它大部分根系,却也能让它元气大伤,到时候便是它捡漏的时候了。
它也没骗那两人,那道士身上确实有与之前封印过那槐树妖的道长同源的气息,只可惜那树妖被镇压数百年,早便意识癫狂。他若是凑不齐那七样镇物,也只有被吞噬的份。
而这镇物,自然是凑不齐的,因为它一个都不会留下。
啊,想想都很美妙呢,也不知道他们知道这是个必死局后,会不会后悔听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