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怎么感觉自己跟块上好的肉一样,谁都想啃上一口?他看着就那么好欺负吗?
女子递给他们两个房牌,他便让书生先休息去了,自己则是想要研究一下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虽然他不知自己为何能看破怪物的真身,还能看到一些无形之物——比如书生身上那些线,感觉倒像是傀丝一类的东西。
而这个人他直觉有问题,却没看出她身上的不对,也只能深入试探一下了。
女子见他打发同行之人离开后,说要与她打探事情,捂嘴咯咯一笑:“郎君呀,你这实在是过于谨慎了吧,这是要问什么事情还须得把您同行那位公子支走,莫不是……什么风流雅事?”
玄云延全当听不懂她话里有话,只是和煦一笑:“毕竟他这一天已经吓得不轻了,我总得给他空间让他好好缓缓吧。倒是这位夫人,若是垂涎,就无需遮遮掩掩,光明正大才是最好。”
女子的动作似是卡顿了一下,很快恢复了过来。
卸掉了脸上那盈盈的笑容,她的面目阴森:“原来,你发现了呀。那么,郎君可愿让妾吸些精气呢?”
玄云延故作忧愁:“夫人如此美丽,在下本不该拒绝,可夫人为有夫之妇,在下若真的应了,实乃罔顾伦常,这心……实在是受不住啊。”
女子轻嗤一声:“郎君啊,这个中滋味你又未曾尝过,何须如此抗拒呢,不如就顺着妾的心意,与妾共赴巫山云雨?”
她嘴上说着,不知何时剧长的指甲快要掐上他的脸。
玄云延折扇一挥,默默地格开了她的爪子:“夫人还请自重。”
什么巫山云雨,怕不是去赴死。
身为诡物,女子自是不把一把普通的折扇放在眼里。
然而当她想随意捏断这把折扇时,却忽然面色一变,猛地收回了自己的爪子。
此刻,指甲尖上突兀的出现了一些烧灼的痕迹,她警惕地看向玄云延:“你……你拿的究竟是什么东西,竟能灼伤到我!”
玄云延倒是没想到这扇骨除了坚硬还有避煞的作用。
啊,捡到好东西了呢。
女子收回手,看着他,忽然笑了:“眼下我奈何不得你,但除非你扇不离手,不然我总有机会能取了你性命。”
说完,大堂中的灯光猛然熄灭,只余下一盏油灯在墙上投射出奇形怪状的影子。
大堂中只剩了玄云延一人,他遗憾摇头:“怎么就这么输不起呢。”
忽然,一股若隐若现的臭气萦绕在他鼻侧,他猛地一僵:糟糕,竟是忘了他刚在尸堆里滚了一圈!
所以,他竟是顶着这样的一身和那东西周旋!
顿时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急急去了房间。
他要沐浴!
待他面色难看地离开后,落小梅从暗处跳了出来。
很好,既然他送上门来,她指定得去把她的坠子找回来。
顺便……唔,要不要把他衣服偷了丢到马厩里啊。
估计是实在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所以玄云延急匆匆回了房也没记起来关门,于是落小梅顺利潜入,还顺手帮他关了门。
然后她发现这人的房间竟是非常正常,与她的那个不知道多少年没住人的屋子完全不一样。
啊,怎么就手痒痒了呢。
某人的衣服被随意地丢在外间,她在那一堆破布条条里面翻了半天,竟是没找着自己的坠子。
她不由得寻思这人莫不是把她的坠子丢掉了。
别的东西也就算了,这坠子可是御赐之物,还是她的守护符,怎么也要找回来啊!
焦躁之余,竟是没发现里间有人出来。
于是,只着一身中衣的玄云延就这么和落小梅碰上了面。
怔愣之下,又见落小梅手上抓着的那团看不清原型的衣物,眸中忽然露出一丝笑意:“某曾听闻古有一神女,于凡间溪河沐浴,谁知她的彩衣被一牛郎捡去,因此那神女只得以身相许。姑娘拿了某的衣服,莫非也是想我以身相许?”
落小梅顿觉恶寒,急忙将衣服扔回给他:“你想多了,我就是想把我的东西找回来而已。”
衣袖擦过玄云延的脸,他顿时面色僵硬:他!才!洗!的!澡!
落小梅见他这整个儿僵住的模样,反倒不急着走了,特自来熟地拉了把椅子,大马金刀往上一坐:“你至于吗?不就沾了一下,要不要反应这么大。对了,我的宝玉呢?你弄哪里去了?”
玄云延平复了一下心情,张口就编:“唉,你这番来却是迟了,我与你一同被卷入这诡雾之中,可惜我运气不好,被卷的晕头转向,一着不慎掉入了兽口。虽说是拼着命爬出来了,可惜身上的东西却是没来得及抢救,现在许是那兽都消化干净了。这样吧,我尚且记得上面的花纹,不若改天为你重雕一个?”
骤然得知这个噩耗,落小梅深呼吸一下,一把扯住了他的领子:“这是重雕一块的问题吗!那可是御赐之物,你给我弄丢了,怎么弄个一样的出来?若是圣上有一日忽然记起,这让我们家怎么交代?”
御赐的?
怪不得他瞅着那块玉有些眼熟呢。现在想起,多年之前曾有一番邦小国似是确实在一灵秀之地发现许多品相很好的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