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保密。”
章夏狠狠地点点头。
靳峰一翻身面对面:“那时候,我会再回到海城,我们就不用异地了。”
章夏:“哦…这个好。”
靳峰:“到那时候我们就结婚。”
“啊?”章夏倒吸一口凉气,结婚两个字第一次出现在她的人生中,她向后一仰,离他好远,不可置信地反问:“啥?结婚?”
靳峰则对章夏的感应更为吃惊:“你不想结?”
章夏:“你考虑得也太远了吧…”
靳峰皱眉,心里备受打击:“是你让我说别人不知道的,只告诉你的事。”
章夏小声嘀咕:“可是…我的病还没好。”
靳峰眉头放松:“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差别了。”
章夏看着靳峰眼里的真诚,一翻身看着天花板:“别人都告诉我你花心不靠谱,我看你不是。”
“我以前只是不把感情放心上。”靳峰试图辩解,毕竟他从来不乱承诺,也没有利用花言巧语欺骗过谁。
是啊,他蔑视感情,从不挂心,但一生何其漫长,到底让他遇到了不能掌控之事,章夏仿佛成了漏网之鱼,误打误撞般地走进了他的心里。
任何人的心里一旦住进人来,就无法再信马由缰。
九点一过,章夏就睡着了。靳峰却心事重重,把卧室门关紧,独自到客厅与助理对接情况。
助理:“靳总,下班时,Steven过来说董事会在怂恿杨继荣道歉,形势是向着咱们的,Steven让你放心。”
靳峰:“联系红山资本,让他们明天下午来亿东,时间定下来后,把消息递给Steven,他知道怎么做。”
“好的,靳总。”
靳峰说服红山资本追加投资,来弥补资金链漏洞,但条件是65%的资金要用户新品系统的研发上,红山看好的不是亿东的发展,而是靳峰的眼光。
而靳峰选择在这个世界赌一把,筹码就是自己红山资本的双重影响,看看能不能让杨继荣滚蛋!
杨继荣仗着是亿东早期创始人之一,表面打着没人比他更懂亿东发展的旗子,实际只想等亿东上市减持股份,圈钱走人。
靳峰又回到卧室,依旧失眠,他靠着床头思考着关于未来的种种可能,做好面对最惨结果的准备。
“冷。”章夏微睁开眼睛,看着靳峰又在发呆,表情严肃冷峻,不怒自威。
她的脸色泛白,靳峰一摸她的手指冰凉,再一摸额头又是极烫,他说:“章夏,你发烧了。”
章夏哑着嗓子:“全身都疼。”
靳峰下单布洛芬,头孢,奥司他韦和体温计,用手搓热章夏的手指:“有感冒症状吗?”
“嗓子疼。”
“一会儿吃点药,咱们观察一晚,若烧不退,就要去医院。”
章夏呜呜两声:“没事儿,我不去医院,很麻烦。”
“乖,听话。”靳峰说完朝她的额头轻轻亲吻,眉头一皱:“烫嘴。”
这48小时,两人真的做到了形影不离,吃下退烧药不久,章夏又浑身发热,靳峰像照顾小孩一样,用热毛巾给她擦身体,辅助降温。
后半夜,章夏大汗淋漓,被单都被阴湿一片,靳峰又细心地换了新床单,连带着服务人员也跟着折腾几遍。
直到天亮,他才躺下来,紧紧地抱着她。
在这场商业博弈中,他做好了片甲不留的准备,他早就明白了一件事,什么都可以从头再来,唯独人不行,唯独她不行,失去了,就没了。
他抱着章夏,像抱着他的全部。如果她死了,或者离开了,他便不知如何从头再来。
章夏在睡梦中,冲他喘着粗气,粗气渐渐变缓,变凉,靳峰便知她的烧退下来后,再没烧上去了,那一刻,心安满足。章夏的存在成了他当下生活里的唯一的宽慰。
早上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晃醒了章夏,她发现自己竟与靳峰紧紧贴着,同样的温度在彼此的体内流转,她记得昨晚他是怎样无微不至地照顾她的每个细节。
虽然当时烧得糊涂,但那种感动却十分清晰地化成一道温暖存在了心底。挥之不去。
只一夜,倘若今天他再提结婚,章夏愿意跟他聊一聊结婚的细节,而不是只有瞠目结舌。
她感到这两天,彼此不离不弃,坦诚相待,远比那些缠绵悱恻的过往更加亲密无间。无形中被一种坚实的信任感捆住了彼此,章夏情不自禁地抬头亲着他的嘴角,脸颊,耳后。
靳峰闭着眼睛:“我看你是好了。”
“嗯,我好了。”
章夏笑嘻嘻地,纵然身体有些虚弱,每道吻却强劲有力。
任她四处啄他,他只一动不动地勾着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