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夏和靳峰,已经二十天没有联络。关于“一个月的期限约定”似乎也不再作数,谁都没有提及,谁都想努力地过好一个人的生活。
吴琳慧在每个工作日的早上,像例行工作一样同靳峰汇报章夏的前日情况。
她有时发去一张照片敷衍了事,有时是一段视频简单交差。但都能让靳峰获得极大的慰藉。
他比任何时候都想忘掉她,想尽早不□□的奴隶,可是每天醒来还是想看到章夏的样子,想知道她的状态有没有好一些,像戒不掉的瘾一样。
可是,如果思念不减,分开又有什么意义。靳峰仍被困在爱情织起的思念牢笼里,无法再现单身贵族的潇洒身影。
他必须每天确定一遍,章夏是不是在渐渐向好,如果是,他的暂时离开就不算白费。
至于两个人能走到哪一步,靳峰已经不再奢望。
那天正好是立冬的早晨,吴琳慧迟迟没有向靳峰汇报章夏的前日状况,靳峰便不停地翻看手机,已然坐立难安。
果然,吴琳慧直接打来电话,气喘吁吁地说:“靳总,章夏一来就被内部核查的人叫走了。”
“内核的人?”靳峰皱眉反问。
“是的,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王总监在托人打探消息。”
“好,我知道了。”靳峰的声音低沉透彻,听不出急缓就将电话挂断了。
章夏一走就是一上午,还没等回到工作岗位,吴琳慧就接到了上级的通知:“暂停章夏手里的工作。”
当吴琳慧再次告诉靳峰这个消息时,靳峰只淡淡地说:“让她休息两天也好。”
“靳总,您知道是什么事了?”吴琳慧忐忑地问。
“放心。”
“好。”吴琳慧熟悉这份镇定的语气,他说放心,章夏就一定没事儿。
这时,章夏回来了,眉头紧锁,推门进来便说:“没多大事儿,问了一上午!”
“那是什么事啊?”
章夏小声说:“多少被牵扯到顾强案子里了。”
一个月前,顾强收受经销商贿赂,涉及面积很广,金额大,已经立案调查有一段时间了。这下吴琳慧更懵了:“顾强的事怎么还跟你有关?”
章夏倒是说得很轻松:“在媒体中心,顾强叫我一起吃饭。当时有经销商在场,他们给我一袋子特产,我肚子疼提前走了,没有拿。其实礼盒里放有十万现金。”
吴琳慧张大嘴巴,惊恐万分:“幸好没拿。”
章夏撇着嘴:“但是没人证明我没拿。”
“那也没人可以证明你拿了呀!”吴琳慧跟着激动起来,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若受贿十万坐实,不但工作不保,牢狱都免不了。
章夏还能淡定地吐槽:“经销商说把特产给我了,有人看到特产袋子就放在了我的椅子旁边,还有人说我走的时候拿着袋子走的。可是我真的没拿,因为我故意没拿的。我记得很清楚。”
“就这件事,问了你一上午?”
“对,翻来覆去地盘问。”章夏对此感到十分荒唐。
吴琳慧拉着章夏的手去找王永刚,就像小朋友受了委屈,手牵手一起去找家长一样。
王永刚没等章夏开口,目光极其严肃地闪着,笃定问道:“说实话,拿没拿?”
看来他已经知道章夏被叫走问话的内容。
“没拿!”章夏斩钉截铁地说。
王永刚当即拍了一下桌子,声音很响,有鼓舞气势的作用:“好!看我怎么收拾顾强!”
“可是检查组说还会找我,让我做好准备。”章夏为此感到很困扰。
吴琳慧也忧心忡忡地说:“今天我接到人事部通知,要求你继续配合调查,暂停手中的工作。”
章夏“啊”了一大声,满心疑惑:“至于吗?不能上班了吗?”
王永刚无视通知:“章夏回家收拾东西,中午跟我去一趟杭州,参加下午的国际零碳节。”
“哦,好。中午就去吗?可是调查组说还会找我的。”章夏有点懵。
王永刚:“他们找你再说,别当回事儿,既然要你暂停工作,不如散散心。”
章夏就这样阴差阳错地跟着王永刚去了杭州,此行没有任何工作任务,按王永刚的话来说,只是为了散心。
高铁不到一小时就到杭州,路上章夏还担心着被调查的事,她问王永刚自己会不会替人背锅。
王永刚则拧着眉毛很是意外看着她:“靳总不可能让你背锅的!”
章夏一抿嘴:“我们分手了…”
“啊?”王永刚很吃惊,毕竟靳峰对待章夏的事比自己的事都认真,很难想象分手了还能这么上心。
王永刚顿了顿:“那他也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两人下了高铁直奔“零碳节”开幕式,章夏对这个活动完全没有概念,甚至一边搜索新闻一边了解这个活动的意义和规模。
活动场地在会展中心,各国企业各方媒体来来往往目不暇接。她紧紧跟着王永刚的身后,生怕掉了队连门都摸不到。
偌大的会场,两人坐在后三排。
章夏看着声势浩大的活动现场,疑惑着:“总监,咱们公司只有我们两个人参加吗?”
王永刚指着遥远的第一排位置:“呐,董事长带队在第一排。”
“那我们为什么不跟他们坐一起?”章夏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