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林威把章夏拉到身边的第一步是确定契约关系,第二步就是让她去见胡畅。
胡畅手里尽是吃喝玩乐的生意,乐得把顾林威的酒吧收入囊中。
他结交广泛,让他知道章夏和顾林威关系密切,等于在圈内官宣了章夏是顾林威的人。
周一这天,章夏加班到七点,顾不上吃晚饭,也顾不上回家陪林欣,下班就马不停蹄地赶去亦风酒吧。去和胡畅办理酒吧移交。
酒吧内人头攒动,胡畅见到章夏,双臂抱于胸前,好生打量了一翻。昏暗的灯光遮不住她的淡素,令胡畅着实看不出她有什么特别之处。
章夏客气礼貌,对胡畅的印象不深,徒把他当成了“客户”相处。
这么多年,胡畅见过为了前途命运不计后果的女人,也见过为了虚荣欲望手段了得的女人。
可是像章夏这般素面朝天却同时牵扯着顾林威和靳峰两方势力的女人,他没见过。但越是罕见,就越令人好奇。
“顾林威真不来啊?”胡畅热情地招呼着章夏,多少带着三分敬意。
章夏身姿挺拔,像在例行公事一般,语气礼貌舒服:“他来不了。以后都是我跟您对接。不过您放心,我们公证过,我签字也有法律效力。”
胡畅意味深长地点着头,脱口而出:“你和顾林威的关系这么好啊。”
章夏微笑:“嗯,还行。那咱们开始?”
“好。”
章夏拿出清单明细,和胡畅就交接内容逐一核对起来。哪怕音乐声很吵,她都可以有条不紊地耐心落实,举止动作慢条斯理。
当对一台古典钢琴做移交时,胡畅问章夏:“琴房,是兑给你了吗?”
“没有。”章夏矢口否认。
胡畅皱眉,纠正着表达,余光瞄着章夏的反应:“顾林威说的是送你,对,是送你了吗?”
“他开玩笑的,但就算送我,我也不会要。”章夏脸上挂着笑,说得轻松随意,不像谎话。
“琴房赚钱,还容易管理,我特别想接手。”胡畅说。
章夏笑得亲和:“那您再跟顾林威好好谈一谈,琴房交接过户我也管。”
胡畅觉得章夏是个耐人寻味的女人,能够顺利爬上靳峰的床,勾住他的心,还能让攀上顾林威。
一个凌度集团还不够?还要搭上顾氏集团?
胡畅细细品味着章夏,无论说话还是外貌多少差强人意。仿佛她的实力与战绩不符,根本解不开胡畅的存疑。
交接完毕,两人在清单上正式签字。胡畅连说:“你办事真稳,比顾林威强。”
章夏勾勾嘴角,将纸笔收好,准备离开,态度依旧温和礼貌:“后续手续也是我帮着跑,我们还会联系。”
胡威送章夏到门口,临走问:“顾林威什么病啊?一直都不出来吗?”
“他跟你说他得病了?”章夏回答得十分小心谨慎,生怕说破顾林威的秘密。
“是,但没说什么病。”
“哦…我也不清楚。”章夏笑了笑,脚刚迈出去就听胡畅又说:“哪天跟靳峰过来玩儿,我准备上架一波新酒!”
章夏这才意识到胡畅也是靳峰的朋友,看来要尽早跟靳峰解释,不然那个醋精又会乱想了。
靳峰那张阴沉的脸,布满醋意的脸瞬间却占满大脑,令章夏望而却步。是的,难哄。
帮顾林威隐瞒病情和对靳峰说谎只能二选一,章夏一边开车一边犯难。
“顾林威不知使了什么花招,章夏对他是真的尽心尽力。”胡畅前脚送走章夏,回头就跟靳峰通风报信。
靳峰声音冷静:“行,我知道了。”
“我看章夏朴素,心眼不多。”胡畅又说。
靳峰:“跟章夏有关的事,你都要告诉我。”
“那能不告诉你嘛!”胡畅言语之中表达着忠心,嘴巴一松把心里话说了出来:“靳少竟然对女人认真了,真是大新闻!”
“你给我上点心。”靳峰叮嘱着。
胡畅又多说一句:“那姑娘哪儿好啊?我怎么没看出来!”
“你他妈管太多了!”靳峰冲电话呵斥一声,挂断。
接着又无缝拨打了顾林威的电话。
靳峰开门见山:“有意思吗?使唤上我的人了?”
顾林威卧在床上,声音细弱无力,却笑了一声:“你问章夏,她自己选的。”
“你不要脸了?”靳峰提高音调,声音硬朗粗鄙。
顾林威倚在床头,根本不吃靳峰这套,勾勾唇戏谑着:“不要脸了,我要章夏。”
“操,你找死啊?”靳峰毫不客气,飙起一串脏话。
可顾林威却嬉皮笑脸地说:“最好打死我!不然章夏就是我的了。”
靳峰:“想跟我玩你直说,我奉陪。”
“不跟你玩儿,我要睡觉了。挂了。”顾林威直接关机,他太懂如何能气死靳峰,他喜欢气靳峰。喜欢看他一本正经地生气的样子。
甚至多年前顾林威和靳峰的表妹为了气靳峰,还刻意策划过整蛊靳峰的主题party。他们都喜欢惹靳峰生气,又喜欢看他心软的样子。
章夏经过漫长的思考后,脑力不足,百思不得其解。仿佛和顾林威的关系稍微一描就会显得暧昧,解释就成了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