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夏被靳峰抱在怀里,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理智渐渐被其他欲望代替,盘踞她的大脑皮层。
她知道,此时的靳峰提出任何要求,她都抗拒不了。
她望着他的双眼出神,他的眸子像湖水,幽静深沉,吸附人心。
但是他偏偏什么都没说,连一句玩笑都没有,好像两个人也不曾亲密过,好像他根本不屑于再与她发生什么。
章夏从靳峰深邃的眼里没有读到任何欲望。
靳峰把章夏轻轻放下,章夏站在门口,神情有些不自在,只会不知所措地朝他鞠躬:“谢谢靳总。”
靳峰懒得看她这副客套的样子,眉宇间写着不耐烦,他黑着脸,丢出一句:“都是朋友,不用客气。”
然后便转身走了,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只留下章夏愣在门口。
她想:“我们是朋友吗?”
靳峰已经离职了,不再是自己的上司,如果非要说两个人是什么关系,可能只有“朋友”更为合适。
章夏一瘸一拐地进了屋,在门口的穿衣镜里方才看清自己有多狼狈。若不是靳峰替自己解围,真的不知道会被欺负成什么样。
她感慨着,纵然自己的目标一直是稳稳当当的,但也不见得狗血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脱下靳峰的外套,外套上隐约散着他的淡淡的香水味儿,这味道多少又唤起那晚的回忆。
章夏很难不认为,靳峰对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于上心了。
那一定不是仅仅因为朋友关系吧,应该是念在自己和他睡过吧…
章夏没说错,靳峰对她可能过于上心了,第二天一早,他就打来电话。
章夏正堵在早高峰路段,看到来电时也并不意外。
靳峰:“脚好了么?能走了吗?”
“好了。”
“今天不用上班了,在家好好休息。”靳峰语气冷静得就像他说不去上班,就可以不去一样。
章夏冷笑了一下:“您已经不是我领导了,你说不去也没用…”
“你休息便是。我可以帮你跟你们王总监说一声。”靳峰的语气自然平常。
可章夏却差点背过去一口气吐不出来,她皱着眉毛,发着哭腔:“求您别说,大家该误会了…”
“误会?”靳峰念叨一声。
“本来就没什么事儿,对吧,不然我又成为舆论焦点了。”章夏在乎的不是两人有什么关系,而是不想成为大家的谈资。
毕竟觊觎靳峰的人太多了,想拉拢结交他的,想和他站在一个队的,想做他女朋友的…不胜枚举。
一旦和靳峰搭上什么关系,那么这些人就会想方设法地搭上你,若搭不上就会嫉妒你,搞死你。
“嗯,知道了。”靳峰声音低沉,直接挂断。从他的角度看,章夏无非就是在想方设法与自己保持距离。
之前因为张其安,靳峰尊重过章夏的选择,可是现在,没有张其安这层阻碍,她还是刻意离他远远的,靳峰不懂,明明那晚她是那么渴望他。
章夏挂断电话心有余悸,她虽然不敢多想,却控制不住地觉得靳峰在意她,两个人是不是还应该有点别的可能。
比如照着那晚的兴致再来一次,或者确定一种特殊的伴侣关系?
但章夏唯独不想成为靳峰女朋友,她怕众人之口,你一言我一语把她吞噬,成为舆论中心,再无法平静生活。
章夏承认在靳峰面前自己保守又自卑。
早高峰的车在拥堵着,章夏的心也在堵着,脑细胞都用在分析两人未来可能性上,最后的结论无非还是两个字。
朋友。普通至极。
普通到,他们之间的消息完全不互通。共同好友满打满算也就是王永刚一个,而王永刚还是章夏的顶头上司,还算不上什么朋友。
但作为他的朋友挺好,不必再卑躬屈膝,也不必爱慕到只能仰望。
章夏觉得,最好止步于朋友。
喜欢一个人就是会不经意地全方位地揣摩他,盘算他,再否定自己的结论,最后告诉自己想多了。
到了单位,章夏和周萍乘坐一部电梯,周萍的笑容还是那么直接灿烂,充满热情。而章夏却笑不大出来,她还不知道如何告诉周萍她宝贝外甥的事儿。
坐到工位上,章夏给靳峰发去消息:【我需要主动告诉周总监她外甥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靳峰回复很快,但完全不具参考,他说:【如实告诉她,顺便让她关起门来把这个外甥打死。】
章夏呵呵一声,没回他。本以为他深谋远虑,能给一个中肯可行的意见,没想到他说话这么得不着边际。
章夏心想,等周萍问起来再说吧,便随手把张其安的微信删除,眼不见为净,心里不掠一丝波澜。
章夏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了媒体中心,成功从濒临倒闭的研究所调到蒸蒸日上的集团总部。
用林欣的话说就是:“章夏,你这是一步登天了!”
这次成功,也让章夏收获了一个稳扎稳打的美誉,就算有些传闻,但是人人都见章夏在踏实做事,谁也没有怠慢她。
比如章夏已经知道自己即将到媒体中心就职,但她依旧在市场部加班加点,有始有终地干好大家交待给她的每一样工作。
别人六点下班,她一个借调生偏偏可以干到七点多。
还觉得七点不堵车,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