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班里空了两个人,一个白一鸣,病号多睡一会儿情有可原;一个杨子俊,就是那个演贾母的。
就在大家对杨子俊的缺席展开一系列过于离谱的猜测时,罗云走进来半通知半警告地揭开了答案——
夜里玩手机被发现,削在家里了。
咳,手机还是偷买的二手。
这可太有意思了!半大的人了,藏不住充电线被捉住猫腻就算了,还被“K”在家里出不来,班主任专门来班里宣告,太丢人了!
罗云进班还有一件要事,就是揪出那个匿在班里的供应商。
可惜七班在审判台里深喑沉默是金的箴言,大家双眼出神盯着面前的书本,没有一个明着偷瞄第一排的李蕊。毕竟她只能算是中间商,绝不是因为她是个萝莉声甜的小虎牙!
罗云见大家鹌鹑一样缩着脖子,自知无望,恨铁不成钢地骂了几句,愤愤离去。
班里又喧嚣起来,李蕊操着萝莉音,虎牙扭得咯吱咯吱响,痛骂杨子俊没用的东西。
班里人都爱听,宋枝更是爽了,摇头晃脑附和道:“就是!李嬷嬷扎他!”
李蕊隔空给她一个飞吻:“紫鹃,木~嘛!”
隔壁的廖棣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撂下笔一把掐住宋枝准备撅起的嘴:“滚呐!死女同!”
……
杨子俊还身兼电□□的重任,早上没了他,大佐只能翻开练习册硬讲,讲得江舟一那叫一个昏天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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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杨子俊并没有像大家臆想的那般顶着半边鞋底印露面,反而全须全尾晃到座位上。
班里人惋惜地“啊”,为自己专门压缩午觉准备看笑话的举动不平。
白一鸣比他到得早些,刚到就打探到最新动态,也同大家一样摩拳擦掌等着好戏出场。
诈骗分子杨子俊可是班里的大闷骚,主要体现在他每日虚浮的软步中…这里我就不多赘述了,反正贾母为老不尊!
他有点在乎大家已经知晓今早自己的惨遇,丢人中夹杂不甘,于是攀比一样又淡淡地娓娓道出自己更具体的猛料。
也不知道他咋想的。
王川门牙都要对着他笑崩了,杨子俊暗地给他记上一笔,之后趁着他不在,利用职务之便,在黑板大屏里的点名系统把他的名字乘了五倍。
……
在王川连续四天命中上台默写单词和五次起身背生物知识点后,终于察觉出端倪,在大伙幸灾乐祸的眼皮下同杨子俊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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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叶姝正在厨房里捣鼓,大理石板上的手机震响,他隔了老远瞄了一眼,丹凤眼陡然绽圆,立马擦干净手把它捞过来滑键接听。
“喂?”笑音上翘,勾着讶意,抚不平。
“宋枝让我去租戏服,你去不去?”
“我套个外套,你在哪?”
“你家门口。”
!
叶姝没穿外套,关了燃气就跑出门,从台阶上直接蹦下来,抱住了江舟一。
猫窜一样快,接着就是满怀的叶姝。
他张开手臂虚虚回搂叶姝,回想刚刚闪过的人影,不由发笑:“怎么这么激动?”
叶姝在他颈间深嗅,卫衣帽子歪搭在肩头,另一边的脸颊轻轻蹭着江舟一,叹慰道:“想你了。”
真缠人!明明昨天还是整天的同桌。
“嗯,回屋拿衣服,走了。”
“陪我去。”
“?”
“陪我去拿衣服,好不好?”
江舟一轻咬下唇,“嘶”一声:“好。”
他被叶姝钩到屋里头。
叶姝并不着急拿外套,转身又抱住江舟一。
屋外头环的是背,屋里头环的是腰。
叶姝脑门凑贴在江舟一的左眼上,鼻尖抵住唇角。
江舟一此刻左眼被遮住了视线,因为距离太近,右眼折出了重影,叶姝两个相叠的梨涡在眼前晃荡。
江舟一握住叶姝的后颈,掰正,主动迎上。
投机者赖上了慈善家?
今天平复的时间长了些,江舟一抿住缺氧的艳红的嘴唇,发麻的氧意挑逗着神经末梢。
深呼一口气,他推开门,凉风试图撵平涟漪:“走吧。”
叶姝把外套穿上,也没拉拉链,扯上卫衣帽了,遮住滴红的右耳。
“宋枝怎么不去了?”
“她说得陪爷爷奶奶体检,完了之后奶奶有个养老院的文艺汇演,她得去当端茶送水的仆人。”
“哈哈,那方张那个巨婴呢?”
“也去,当仆人的仆人。”
叶姝的丹凤眼被笑意蚀软了,江舟一瞥他一眼,也漾起笑来。
叶姝眯着眼睛看着悬在远方的太阳,状似不经意道:“他俩挺腻歪。”
江舟一的印象只有宋枝骂骂咧咧地被架去图书馆,故道:“有吗?还行吧。”
叶姝闻言,撞似不经意抬眼,逮住江舟一的眼睛:“你觉得牵手不腻歪吗?”
江舟一的注意点跑偏,没朝叶姝的指针方向拐,反而凝思道:“他们两走路牵手吗?”
叶姝努力扭正线路:“牵的,是你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