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竹立在门边,看着外头若隐若现的身影,装作听不见。
瑾月误以为人睡着了,也没再多话,转头就去用早膳。她本想等谢怀竹出来后再道谢,未曾想谢怀竹整整一白天房门都未曾打开过。
直到夜深了,那关了一天的门终于开了。
谢怀竹见瑾月在外头候着,微微有些错愕:“你在这做什么?”
瑾月反问道:“你在屋里待一天都不出来的?”
“你找我有事?”
“没事。”瑾月摆摆手,莫名其妙道:“闲着无聊呗。”
谢怀竹点了点头,好心道:“你把那些鸡吃完了,估摸着也就可以离开了。”
瑾月:“……”
谢怀竹说完,后退数步,又关上了门。
瑾月:“……”
圣妖殿的人,谁爱搭理谁搭理去,反正她不搭理!
翌日早上,瑾月起来后,房门前又是放了一只香喷喷的烤鸡。瑾月情不自禁跑去谢怀竹那里,房门依然紧闭,设着结界。
跟防狼似的。
瑾月心里头嫌弃得不行,嘴里却不说出来,毕竟谢怀竹帮她烤了鸡,她也不客气,洗净了手,抓起鸡腿就开始啃,啃到一般,隐约间似乎看到有人乘着小舟过来了。
又过了一会儿,瑾月瞧清楚了,是星灵城掌门南清。
瑾月坐在水榭里,不起身迎接,默默地啃着鸡腿。
南清颇为有耐心,待她啃完鸡腿才开口问道:“怎么样,在这住的可还习惯?”
瑾月慢条斯理地放下手里的鸡骨头,不卑不亢地看着南清,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南清好笑道:“你来我星灵城做探子,还敢问出这话?”
瑾月却道:“难不成你不打算放我出去?”
“你既是圣妖殿派来的人,在这里好好伺候你主人又有何不可。”
瑾月皱了皱眉,不乐意道:“我不是圣妖殿的人,也跟圣妖殿没有关系,谢怀竹不是我主人。”
南清挑了挑眉,道:“我能理解为,你是想要我放你出去,所以才说出这种话来么?”
“没有这个必要。”瑾月想起谢怀竹这几日的行为,浑身不自在,好似自己是瘟神一般避之不及,她道,“你便是杀了我,我也不怕,又何须讨好你。我今日改口了,不过是因着我看谢怀竹不顺眼,不想同她待在一处罢了。”
南清神情微僵,不理解瑾月为何看怀竹不顺眼,忍不住问道:“她可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瑾月瞟了南清一眼,见眼前人眼里满是关切,心底生了几分疑惑,这是在关心谁?谢怀竹一个圣妖殿的殿下哪里可能得到星灵城掌门的关心?她自己就更不可能了。
瑾月道:“你自己跟她相处一阵子,你就知道了,问我作甚?”
谈话间,白天里一向不出房门的人走出来了。
谢怀竹一袭白衣,纤尘不染,缓步朝南清走来。
瑾月瞧见了,轻微地哼了哼声,也不顾南清在场,当场离去。
谢怀竹垂下眼眸,若无其事地行礼:“见过南掌门。”
南清见她面色不太好,关切问道:“可是没休息好?”
谢怀竹面无表情道:“甚好。”
“今日我来,主要是想解了你的惩戒咒……”
话未说完,谢怀竹便打断道:“不必,怀竹违背诺言在先,就该受着。”
南清不由分说,拉过谢怀竹,强行解了她身上的惩戒咒。
谢怀竹不挣扎不反抗,眼睛都不眨,任由南清安排,仿佛南清要杀她她也随意。
看着如同木偶人一般的谢怀竹,南清悲从心起,唤道:“怀竹。”
“掌门请说。”谢怀竹抬起头,语气无波道。
南清道:“只要你把魔性压下去,我便答应你,放你离开。”
谢怀竹面上有过瞬间的迷茫,而后清醒过来,她道:“不必。”
南清还要再说,却见谢怀竹后退数步,只见她恭敬道:“南掌门好意,怀竹心领了,若无其他事,便先告退了。”
南清不阻拦,任她离去。临走前,她担心谢怀竹又擅自闯出山门,便留给瑾月数张传音符,方便联系她。
“你若是待不住了,便同我说一声。”
瑾月未料到南清真愿意放她出去,惊讶之余坦然收下传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