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鸣没有和许燃打过球,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可以说从小到大,他的父亲都没怎么陪过他,小的时候许燃还老问他的妈妈魏琳,为什么别的孩子都有父亲陪着,不管是去水上乐园还是去露营野炊,其他人都是一家三口或是一家四口,都有爸爸妈妈陪着,而他却总只有妈妈在身边,他虽然有父亲,但一年总是见不到几面,话都说不上两句的俩父子,更别提一起出去玩了。
他父亲唯一关心他的就只有学习,如果他考试得到了很好的分数许昌鸣就会打电话过来夸他,所以小时候的许燃就会拼命学习,每一次考试都力争第一,就是为了得到一个夸奖,尽管这个夸奖只是在电话里。
他曾经也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只是后来长到十四五岁,父母频繁的吵架以及后续的离婚,给了他不小的打击。
他不知道学习好能做什么?拼命去学习能换来什么?他也最终明白,学习好并不能挽救他破碎的家庭。
他长大后也不会再问为什么自己明明有爸爸,却过的像单亲家庭。
父母离婚后,他开始变得叛逆,不学无术,到处厮混,老师看他的眼神从满眼喜欢到最后皱眉无奈叹气。
他自我堕落,没人能救得了他,他也根本不想救自己。
等到许昌鸣再婚后,他对他这个父亲就更是无话可说了。对于何如兰和张景月母子,更是没什么好脸色。
“我听说,你和你老爹最近关系很融洽。”一家牛肉火锅店内,许燃被他亲生母亲魏琳拉出来吃午饭。
魏琳今年三十七八,长得十分漂亮,她的长相不是年轻姑娘的青涩柔美,相反,她的五官大气而精致,眉眼之间还暗含一股英气,气质非常。
许燃嘴里包着一大口牛肉,嚼巴几下咽下去后,抬眼看向他母亲,问:“你听谁说的?”
“桐姨给我说的。”魏琳道:“她看见你们去打篮球了。”
桐姨是他家的邻居,跟魏琳十分交好。
“哦...”许燃埋头继续吃东西,含含糊糊回:“还行吧。”
“你那后妈对你怎么样?”魏琳立即顺势问:“没明里暗里欺负你吧?”
她说:“有你就跟我说,她要是敢对你有一点不好,我就去把许昌鸣撕了。”
“挺好的。”许燃道:“天天给我做饭洗衣服的,也没见她吭声说不满。”
魏琳最怕的是,有继母就有后爹,怕许燃在家里受气。
许燃却想的是...好像更多的是自己拿气给他们母子受。
“那就好,你这个性子也不是被人欺负的命。”魏琳知道他过得好,便放下心来,她是个公务员,平日工作忙,常要开会,饭还没吃完就接到电话要回单位。
许燃打小就习惯了她的操作,知道她是硬挤出时间来跟自己吃饭的,摆摆手和她说再见后就一个人围着火锅吃起来。
一个人吃又有些无聊,想起自己还有个便宜弟弟,便掏出手机打了他的电话。
“当当当当....”没过多久,张景月就背着双肩包出现在他眼前,双眼笑眯眯的,手里还拿着两颗冰棍,问许燃:“两个味道,你想吃那一种?”
许燃瞟一眼,说:“葡萄味的。”
张景月就把葡萄味的冰棍撕开包装送到他嘴巴里。
“怎么样,好吃吗?”张景月一脸希冀望他。
许燃点点头:“好吃。”
看他点头张景月也满意地拆开手中的冰棍袋子,把冰棍放进嘴里,甜橙味的雪糕立即在嘴里化开,香甜又解暑。
张景月含着冰棍,望着面前热气腾腾的火锅,好奇问许燃:“大热的天,怎么来吃火锅呢?”
许燃摇摇头说不知道:“我妈点的。”
他妈与常人有些不同,喜欢夏天吃火锅,冬天去徒步,春天裹大貂,深秋穿短袖,她有很多爱好都是和正常人反着来的,也不是有什么心理上的疾病,就是单纯的喜欢。
“阿姨最近怎么样?”提到魏琳,张景月问道。
“面色红润,情绪稳定,每顿两碗饭,顿顿都是肉,瞧着倒是比跟我爸在一起的时候要漂亮许多。”
听到许燃的陈述,张景月傻笑一下,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便问他:“那你有跟她说六月十二是你的生日吗?”
“嗯,她说会来参加我们的聚会。”许燃说。
“那许叔叔呢?””
提到他爸,许燃吃雪糕的动作一顿,缓缓开口:“还没。”
许燃说:“告诉他他也不会来,我不想浪费唇舌。”
“话可不是这样说的,你不告诉他,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呀。”张景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