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张景月只是说:“哥,以后不要把我一个人留着家里了。”
“不会了。”许燃拍拍他的头。
等许燃换好保险丝,果然,一开总闸室内立即恢复明亮。
卧室内,许燃拉他到床上躺着,给他盖好棉被,吻吻他的额头,温声道:
“我去洗澡,你先睡着。”
“好。”张景月乖乖点头。
浴室内花洒开着,水雾中却没有人。
许燃站在洗手台前,正在为自己腰腹上一道尺长的伤口消毒包扎,在分局的时候,只是草草裹了一下。
他不是被人吐了一身,而是被人捅了一刀。
在他背过身的时候,那人猝不及防就持刀捅了进来。
幸好他反应快,只伤到皮肉。
李成峰本叫了医生,但没想到张景月也在局子里,许燃不想让他知道他受伤,勒令所有人都不许说。
消毒酒精到上去,许燃眉头都没皱一下,再自己上药自己裹纱布,整个过程安静到极点。
等洗了个头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张景月已经睡了。
这人身上总是散发淡淡中药香,令人着迷得很,许燃故意俯身在他颈窝里拿微微湿润的头发蹭他,又深深吸一口他身上味道,在他脖子上咬一口,他也没醒。
“小睡猪。”许燃是这么说他的,却满心满眼都是他。
后来又在他唇里啃咬湿吻几下,见得到回应,在张景月快要醒转时才勉强按耐住自己离开他的唇,抱着他睡去。
日子就这么过着,假如能一辈子这样过着,那肯定是极幸福的。
然世事无常,人不能处处都得圆满,有些人总是注定要失去些什么的。
“景月,钦徽呢?”不知怎么地,冷钦徽从医院跑了后,简心仪就来找到张景月问话了,沈渐离跟在她身后。
“我们查过监控,你跟他一起离开医院的,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对吗?”她表情固执,清冷的双眼十分倔强。
“心仪姐,对不起。”知道自己瞒不过去,张景月惭愧垂头。
“你为什么不拦住他,他还欠我很多解释,你知道不知道?”简心仪冷言问他。
面对简心仪的质问,张景月无法解释。
无法解释自己的病,无法解释冷钦徽的过往经历和眼下面临的状况,因为冷钦徽叮嘱过他,这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简心仪已经结婚,冷钦徽不想让她再次陷入无望的等待中。
他为她回到津州,但也为了护她和家人,选择孤身离开。
“我们只在海澜码头见过他最后一面。”许燃突然出声。
“你怎么知道?”简心仪看他,沈渐离也看他,张景月一下抬头,也看着他,内心有些仓惶。
他不知道许燃那天竟然是跟着他的。
“我和他一起的。”许燃面色平静,对简心仪道:“我目睹全程。”
听到此言,张景月眼中神色复杂。
“哥…”张景月想解释什么,临到开口时,却开不了口。
“一个成年人,他要走,我们又怎么拦得住?”许燃对简心仪道:“姐,你不要忘了,冷钦徽早已是过去时,你要不要看看你身后这个人,他才是你的未来?你执着于过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是什么心情。”
沈渐离突然被提,一向被忽略的他嘴角牵起一个温暖笑意,说:
“我没关系的。”
听到回答,许燃没什么反应,只是拉着张景月离开,简心仪却盯着他,回过头来一直盯着他。
夜深人静的人行道上,几乎没有行人,许燃牵着张景月的手不放,他说:“那晚你们在医院的对话,以及海澜码头的对话,我都知道。”
“你跟着我?”张景月问。
“嗯,”许燃点头:“我从不放心你一个人。”
他说:“那天你去银行取钱,我以为你真的要离开。”
“我没有的,哥,我只是…”张景月停下脚步急忙解释。
“我知道,我看到了,你只是把钱给了他。”许燃道:”你走后,他发现了我,他给我说,你在这里很危险,叫我必须把你送走。”
“哥...”张景月拽紧了他的指尖。
许燃却一下搂住他:“我不会送你走,唐尼苏是谁,我一定会查出来。”
张景月头枕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肩膀稳重又可靠,让他安全感十足。
张景月道:“钦徽哥说,唐尼苏,他是之前绑架过我和你的那个人,可是我们都知道,当年策划那一场绑架案的人,明明叫林储源,而他也在当年警方的围剿中身亡,唐尼苏是谁,我们一点都不知道,我们没有任何关于他的信息。”张景月的眼里都是担忧。
“不管是唐尼苏还是林储源,如果他没死,一旦我查出他没死,那么我一定会亲手把他千刀万剐,”许燃捧起他的脸,斩钉截铁道:“我是许燃,不是十年前那个无知无用一无是处的高中生,现在的津州也不是十年前的津州。”
“他回来复仇,我又何尝不是?”许燃眼里恨意深沉,目光坚定如炬。
第112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