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逐渐炎热起来,今年的酷暑尤为凶猛,连谢舒这样一个体质阴寒的人,都热得煽动蒲扇驱驱身上暑热。
这日午后,谢舒跟迟墨去取冰镇在溪水里的西瓜。等迟墨将西瓜弄上来的间隙,谢舒等在一旁,心生好奇蹲下身掬了一捧那水。
溪水清澈见底,又处在树荫之下,凉爽无比。谢舒不禁感叹这水的清凉,抬头对迟墨说:“阿墨,我们下水玩一会吧?我还没尝试过玩水呢。”
迟墨手里已经抱着西瓜,考虑到谢舒的身体状况,本是不答应的。
夏日气温高,有不少人通过下水来解暑,但河水冰凉刺骨,加上山涧溪流的情况多变。迟墨不敢冒险让谢舒下去,怕他夜里又要发热。
半个月前,天气转变得比较厉害,谢舒就病倒了一回。平日里的他的脸上就瞧着血色甚少,那几天躺在床上更像病入膏肓,随时可能咽气一般。
他躺了多久,迟墨便日夜不离地守了多久。
“不可,你的病才好。”迟墨拒绝得很干脆。
谢舒也深知,自己那一病是真的吓到林姨和阿墨了。就连他自己半夜烧得头脑迷糊时,都以为会撑不过去。
谢舒低下头,心中难免有些失落。心道这副身子还真是做许多事都不方便。
迟墨一看谢舒脸上神情就知他心中想的什么,最后还是心软答应,却只允许他待一刻钟,并且不可离开自己的视线。
谢舒本来已经放弃这个想法准备同他回去了,闻言杏眼一亮,难掩脸上喜悦。
迟墨没有选择和他一起下水,而是在岸边守着西瓜,也方便观察四周,以免有人或是山中野兽和妖物靠近。
另一边,谢舒解去衣物,将其整齐叠好置于干燥的空地上,只余下一件轻薄的里衣,下了水。
其实在这么多年的调养之下,他的身体情况已经比刚到百鸣山时好太多。上次病倒还是认识迟墨这么久以来第一回。
随着谢舒往水深的地方走入,身上里衣被逐渐打湿,由原本的乳白色变得半透明,紧贴在他身上。从臀部一直向上延伸,直至胸口,隐约可见那副青涩的身躯。
溪水沁人,纵使是酷夏也不例外。水没过胸口的时候,谢舒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脚下一滑。
迟墨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最该防范的不是有什么靠近,而是谢舒压根不通水性。
挣扎的声音越来越急促,水面荡起密集的波纹。迟墨见谢舒往水里沉,忙赶过去,下身现出蛇身,入水后灵活游动,很快到谢舒身边,将他抱出水面。
哗啦一声,两人一齐出水。
谢舒坐在一截弯曲起来的蛇身之上,被托出水面,手上搂着迟墨,咳嗽不止,眼睛都红了。“我也没想到,咳咳……会沉下去……”
迟墨瞧见谢舒的模样,先给他拍着背顺气。“先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