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想法见到唐落得知其位置,方便日后营救。
做完这些,穆桓大舒一口气,松下了心。
他做这些步署,是为了救唐落,也是为了平衡局势,救出了最好,以后望姚仍得唐落庇佑,抵抗俞襄的进攻便轻松许多,救不出也无碍,反正望姚军备雄厚,靠着那些器械也可轻易抵挡俞襄,何况上将这种“东西”,死了一个,就会再顶上来一个——就像曾经死去的唐铭和上位的唐落,无论怎么看,他都没有损失。
这么想着,穆桓无声笑了,唐落啊唐落,好歹我
合作共处了那么久,你又帮了望姚许多,那我就祝愿你在帝国放弃你之前被营救出来吧,否则……是天才又如何?曾经的军部继承人、天才中将唐铭不也英年早逝了吗?
所谓天才、天才,有众人捧着才能算是天才,被放弃了的,就会成为一个引人唏吁的死人了啊。
唐落啊,如若不想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就自求多福罢!穆桓仰天长叹。
豫北,上将府。
书房灯火通明,正在等待着它的主人。而它却不知,它的主人今夜并没有“临幸” 它的打算。
长廊上,宋陨星长身玉立,侧容望夜,狼眸幽阖,长长的影子贴在地上,显得格外孤寂,却又给人一种古代名画上望月思佳人的遗世仙人之感,令人,不忍打扰。
“他睡下了?”宋陨星轻轻问着。
“是,唐大人早早熄灯了。”士卒回答。
“好……睡了好呀,什么也不用想……”宋陨星呵笑了声,旋眼去看身后的士兵,目及他稚涩的面容时,目光柔和了几分,道:“夜深了,你年岁尚小,不必熬着,回去休息吧。”
那士兵惊诧抬头,只见他们往日里传的凶厉狠暴的上将侧颜温和,无端给人很温柔也很悲伤的……错觉,就好像,哪怕是强大如宋陨星,也有软处,因此也便会受到伤害。
士兵实在不解,却也知晓自己区区一个看家守院的侍卫级别的士卒,除了执行命令,是做不了什么的,只好,呐呐着退离了这处月明星稀、长廊幽水的地方。
此刻,幽水暗纹波动,倒影所见,此处只余宋陨星一人了。
他抬着眸子望月,半晌又垂了眸子,晚风一吹,明灯摇摇着抚过他的轻喃之语,再消失无痕。
宋陨星说:“阿落,我快等不及了……”
其实,他更想说“阿落,我想你了”,但他觉着,或许唐落根本就不记得曾经的他, 那一年那一炮,那个呆萌到只适合哄小孩的兔子玉佩,可爱的不是玉佩,是那个送人玉佩的少年啊。
可惜,这些经年深藏于心底的记忆,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人视如珍宝。
其实啊,天上的月亮又大又亮,谁不喜欢,谁不想要呢?只是世人千千万,明月却只此一个,要想得到,不能寄望那轮明月的怜惜与爱悯,最好的方法,就是把明月扯下来,拥他入怀。
夜深了,蝉鸣愈静,心有所属的人啊,祝你梦得所思,祝你好眠。
清晨,五时。
宋陨星百无聊赖地倚仰在书房的坐椅里,双腿搭在书案以及那堆永远也批阅不完的公文上。他一手持军事要塞图,一手执笔漫不经心地圈圈点点。
距离峡谷道伏击已经过去四天了。
那日回到基地,宋陨星随手将暨淮士兵们扔给了审讯员,吩咐几句就没再管了。再之后,就是身为揆事府府君的十三师执事官少将温少安从牢里提走了包括唐落在内的一行人……几番审问下,啥也没问出来。
毕竟只是一些普通士兵,知道的不多,是以拷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敌情,关于那位唐落上将的事,更是一问三不知。
宋陨星本就无心折磨一堆无用之人,便顺势,答应了那位章京的请求,予那些士兵一个“安乐死”。
那位章京,偏偏,也叫唐落。
“唐落,唐落……”宋陨星轻念着他看中的猎物的名字,笔尖晃晃悠悠地在地图上牵期城的位置打了个醒目的红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