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亦宏闭了闭眼,冷道:“都滚出去!”
哄闹散去。
因着唐落房间里呆过两个女人,冯亦宏坚持不许唐落再回去,于是,这晚,在冯亦宏既满足又恼恨的与唐落同床而眠中过去了。
翌日清晨,唐落甫一睁眼,便见穿好衣裳的冯亦宏手提着保温饭盒伫立在床边。
唐落想起身。但他儿时曾受过寒,落下了病根,身体较常人虚弱太多,不仅习不得武,还不能过度操劳。就连感官也迟钝的很。每次睡醒时,脑内意识混沌,眼前又发黑,往往身子发僵,双耳也失聪的很。是以每每这时他都只能给身体一些反应时间。
冯亦宏自然知他状况,细心的扶他坐倚在床头,等待片刻,才拿来衣服,摆好膳食,服侍他起床。
“怎么不早些叫醒我?”唐落问,观冯亦宏的样子定是早醒了会儿了。
冯亦宏为唐落整理着衣袖,细致的令人惊叹,“见你睡得熟,便没忍心扰你。”
“半月的路程,如今倒像是旅游一般,要走二十个天了吧。”唐落浅浅的开玩笑似的抱怨了句。
“你身体不好。赶路太劳累了。”冯亦宏说着熟练地为他夹菜,唐落亦无不惯的小口吃着。
单就这一刻而言,为心爱之人夹菜,冯亦宏心觉世间幸福也不过如此了:简单,平常,而温馨,就像是他们一直在一起了许久一样。
虽知是如梦错觉,但其中甘甜太过美妙。
他真的,不舍得放手。
许是有青梅竹马这层关系的遮掩的作用,而且冯亦宏从小便这么细心的关照他,加上唐落本就感情淡薄,于情爱一事上迟钝的很,这么多年来,这许许多多的暧昧动作,唐落只当是平常,只以为是知己、兄弟之间的亲密之举。
他从未怀疑过的冯亦宏的心思。
用过早饭,唐落和冯亦宏一行人向李布辞别上路,前脚他们刚出城,李布后脚便不得不在光脑上回复皇帝:“陛下,上将很警惕,臣准备的女子,他一下都没碰。”
说到这里,李布心里纳罕,很是疑惑一个身负功业、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为何会对女人毫无欲望。
那边的皇帝默了下,声线雄厚:“唐落已经出城了?”
李布回道:“是的,陛下。以他们的行程,约有三四天便可到达望姚。”
皇帝:“冯亦宏还在他身边吗?”
“冯指挥使仍在……不过,舒陵与望姚并不完全同路,也许再过一两日,他们便要分道扬镳了。”
“嗯。接下来的事,你无需再插手了,守好你的城。”
“是,陛下。”李布恭敬的行了个半躬礼,“臣定不负您厚望。”
关掉光脑,李布长出一口气,接下来再如何也与他无关了。
而另一边,皇帝高坐御椅上,长久缄默。
看来,唐落对帝国,不,是对他的戒备心真是一如既往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