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收到唐槐漆的咆哮信了,顾以飘啧了一声,只能放弃。
她从沙发上下来,做了一些拉伸活动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
十分钟后,终端震动了一下,显示匹配成功。
顾以飘瞥向头像旁,看着是个不大的少年人,与她同样的黑发黑眸让人生出些亲切感来,他的眼睛圆圆的,有几分娃娃脸的模样,看着还有些可爱,左侧脸有个虎头以及数字15。
照唐槐漆说的,半个月内从没有名次打到15,实力也算是着实不错了。顾以飘漫不经心地给手指裹上白色的绷带,然后不客气地把唐槐漆转过来的那笔钱全部放进了赌场了买自己赢。
——今天这一趟来的值,能赚不少。
顾以飘从前十的专属通道里走得,还未到场上,就已经听到震耳欲聋的呼喊声,估计整个场子都坐满了。
走出去一看,果然是。
被建造成古罗马斗兽场般的斗场,看客们拥挤地坐着。
唐槐漆这个铁公鸡,收了大笔的门票费,座位却排地人挤人,简直把空间利用到了最大。
但这对于斗场的收入仍是小头,大头的部分就是赌盘。
一个人不停地连赢,还不停地买自己赢,这操作似曾相识,顾以飘就这么干过。
所以她也能算是掀翻过唐槐漆的赌盘,当然也被他安排了第十名来给个教训,至于结果,她现在是第十名,就显而易见了。
高度明亮的灯光下,一个人正盘腿坐着。
他黑发不及耳,皮肤是健康的麦色,上身只穿了件背心,手臂上缠着绷带还有血丝渗出来,高挺的鼻子上贴着创口贴,脸颊上也有一处贴着。
颇具少年感的娃娃脸长相,带了东方人特有的精致,手臂的肌肉结实有力,绝非他的长相一般柔软可欺。
嚯,唐老板真是欺负人。
顾以飘心道:不仅把他安排给自己,还是在这人已经打过一场的情况下,太欺负人了。
她慢悠悠走上去,在他前面一点蹲下来:“要等你休息一会吗?”
那少年应该没想到她会这样,毕竟这几天面对的对手基本都是肌肉比他脑袋大的壮汉,突然出来个纤细美丽的少女,他都有点恍然,愣了下才站起来,疑惑道:“你是十号?”
顾以飘仰头,将印着号码的侧脸展示给她,人声鼎沸中,她的发丝轻轻扬起,抚摸过她的侧脸,又垂落到耳边。
“是啊,号码是不能乱印的。”
她甚至有几分好似熟人间的抱怨,风祈感觉到一点困惑,直接道:“你认识我?”
风祈便看到她站起来,漆黑的眼眸里倒映出他的模样,她在观察他,并且很认真地观察他,风祈意识到了这一点。
所以他拿出同样的态度观察了一下她,道:“我不认识你。”
顾以飘歪了下头:“我也不认识你,但好像有点眼熟。”
他们俩旁若无人地交谈起来。
可有人就来气了。
唐槐漆坐在视野最好的位置上,本来这样的打斗他最多只会在办公室看转播,但这小子一点没顾忌地赌自己赢,这半个月赚走了他两个月的利润。
顾以飘那个时候嘛,好歹还有点分寸。
唐槐漆不是输不起的人,但去招揽这小子也没被给个好脸色,总归有几分气,正好顾以飘来了,就盘算了这一出。
可他没想到,顾以飘上了台,没给这小子一顿暴打,还和他聊起来了。
呵呵。唐槐漆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气得垂着的小辫都险些炸毛。
除了唐槐漆,还有另一个人不满。
就是因斯特,到底他还是缠着科切来了地下斗场。
科切脸色不太好,对着好友道:“因斯特,你知道吗?古文献中有个词语叫怨种,就是形容此刻的我。”
踏入了明知不该踏入的地方,还不是自己想来的,不是怨种是什么。
因斯特哦了声,专注地望着台上。
过了会,他才转过头问科切:“他们怎么还不打起来。”
科切暗自咬牙:“我怎么知道。”
因斯特又哦了一声,重新将目光投向台上,专注一个人的身影,完全没有察觉到好友濒临崩溃的心情,更多的是,想要打死他的心。
科切: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然而这个人压根不管他到底什么眼神!啊混蛋!
台上,黑发黑眸的少年按了按几处受伤的地方,确保接下来这些地方的伤势不会影响他接下来的活动,风祈向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道:“那我们开始吧。”
顾以飘拿出一根黑色的长带,道:“稍等一下。”
——也不好太欺负人,哎呀,她就是太善良了。